楚若兮有孕一事,傳回相府,相爺自然激動得無以復加。
外孫子再好,那是人家的,自己只有眼饞的份兒。親孫子眼巴巴地盼了這么多年了,能不興奮嗎?
將軍府這邊,也走馬燈一般往相府里跑,各種不放心,差點踏壞了相府的門檻。
楚若兮被大家重點保護,再也不許她舞刀弄槍,誰也不許招惹她生氣。就差將她擱到佛龕上供起來了。
饒是如此,還是出事兒了。
冷清歡正在給那夜白進行最后的復查,相府派人風風火火地前來,請她趕緊去一趟相府,說是楚若兮摔了一跤,見紅了。
相爺與冷清鶴如今誰也信不過,就信冷清歡的醫術。
冷清歡被嚇了一大跳,來不及收拾,急慌慌地直接上馬去了相府。
相府里,將軍府的幾位大舅哥與將軍夫人,還有幾位少夫人全都聞訊來了,將冷清鶴小兩口的房間門都堵得水泄不通。一見到冷清歡,比見了親人還親,圍上來七嘴八舌而又異口同聲。
“王妃娘娘,你可一定要保住若兮肚子里的孩子啊?!?br/>
冷清歡重生之后,見多了兄弟姐妹之間的爾虞我詐,唯獨這將軍府兄弟幾人,包括妯娌,全都相處得十分融洽。
對待楚若兮這個小姑子,幾個嫂子也是真疼。
相爺跟楚將軍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在一旁吵吵呢。
楚老將軍埋怨相爺,相爺不服氣,兩人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橫飛,就跟兩只互不相讓的斗雞似的。不過現在,沒人搭理,也沒人拉架,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冷清歡徑直進了楚若兮的房間,楚若兮正在床榻上靠著,一動也不敢動。冷清鶴守在一旁,急得腦門冒汗,眼圈都紅了。
廢話不多說,上前趕緊檢查,用藥,幸好沒有多大的問題,先兆流產,不太嚴重。
“好歹也是練家子,怎么走個路都能摔一跤?”
冷清歡先給大家吃了一粒定心丸,然后隨口揶揄。
這話一出口,屋子里安靜了片刻。
楚夫人將幾位少夫人全都趕了出去:“萬幸,既然若兮沒事兒,快點去廚房里瞧瞧,給若兮燉點補湯。”
幾位少夫人一點也不客氣,嘻嘻哈哈地結伴去了廚房,完全將相府當成自己家地盤。
冷清鶴輕嘆一口氣,這才開口:“最近府里一直都不太安生。”
冷清歡有些詫異:“怎么了?招賊了?”
“不是,”冷清鶴吞吞吐吐:“是有些蹊蹺事兒,自從清瑯走了之后?!?br/>
楚若兮瞧著他說話著急:“跟清歡說話,這樣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還是我來說吧。什么蹊蹺,不安生,讓我說就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沒安好心?!?br/>
冷清鶴沒反駁。清歡停頓了手里的動作:“怎么回事兒?”
“自從清瑯的喪事辦完之后,負責給她裝殮的那個婆子鬼迷心竅一般,瘋瘋癲癲的,非說是冷清瑯回來了,諸如此類的話。沒奈何,我命人給了她家里一筆銀子,將她從府里接走了。
父親心里不安,也說清瑯走得不甘心,怕是還會回來,專門找了什么所謂的得道高僧前來府上超度。我也沒攔著,就想著好歹給府上人買個心安唄。
誰知道,那人滿口胡說八道,什么這里風水不好,那個時辰又是大兇,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話。非但沒有壓下眾人心里的恐慌,反倒變本加厲。
父親依照那人所言,將府上風水變了變,花費了些銀子,安生了這一陣。
可前一陣子,下人們又開始背地里竊竊議論,說府上出了怪事。說得十分玄乎,令人瘆得慌。”
楚若兮說到這里,話音頓了頓。
冷清鶴道:“婆子們多嘴多舌,嚇唬兩句就算了,你跟她們較什么真?”
“說出來讓清歡給評評理,作為當家人,這件事情我不管行么?純粹就是有人裝神弄鬼,有所圖謀,我不將他扒出來晾著,怎么能行?還任由此人一直興風作浪么?”
楚若兮寸步不讓,爭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