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驕知道他是在猶豫,明哲保身,可是又替孫石頭冤得慌。還有,忌憚自己是在設下圈套,套問他的話,不相信自己的立場。
他繼續道:“即便不是替孫石頭正名,你自己難道就不覺得冤枉么?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子?”
林司獄冷聲道:“這話,你應當跟邢大人說,請他主持公道?!?br/>
“我父親是右相,我姐姐是麒王妃,公道我自己就能討回來,不用誰主持。同樣,這件事情,無論是誰在背后算計我,我同樣無懼,敢將他拽下來。”
這話說得很狂,但是司獄并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反而聽了很舒服。
人家的確是有這個資本。
而且,司獄心知肚明,這件事情一開始,對于冷清驕并不利,明顯有點針對他的意思,至于后來為什么會出現突然轉折,他也說不清楚。
他并沒有再多問什么,將擦拭干凈的刀歸還刀鞘,意味深長地道:“聽說鄭老栓最近養了個姘頭,被他老婆子當場捉住,罵他有錢了燒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清驕從他的話里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個普通的獄卒,拿一點微薄的俸銀,偶爾撈點油水,養家糊口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有錢花天酒地,那肯定是有意外之財了。
這筆錢財是哪里來的,清驕不能直接去問,那樣會打草驚蛇。
但是這么點微末小事,就跑去找冷清歡求助,又顯得自己沒本事。
他坐在太陽地里想了半晌,才琢磨出一個主意來。
鄭老栓年紀已經不小,快要當祖父的人了,一直安分守己的,沒有做過什么荒唐事。
貪財是人的通病。
但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冷不丁的,手里有了銀子,就想著嘗嘗別的滋味,也不枉自己來人間走一遭。
這幾天,婆娘管得寬,不敢往姘頭那里鉆。無所事事地在街上轉悠了兩圈,就被人拽進了一旁的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