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慕容麒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手中長劍飛擲而至,卡住了正要逐漸合攏的床板,然后整個人也如離弦之箭一般飛撲過來。
這兩人見面,那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若是追上,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在所難免。所以,冷清歡第一反應,就想勸阻。
畢竟,這其中只是一個誤會,那仇司少就特么的嘴賤。
她向前邁出一步,伸手去拽慕容麒的手:“你聽我說!”
突然腳下一空,身子急劇下墜,她一聲驚呼,腳下的青石板竟然也突然陷了下去。
這機關與床上的機關相連,仇司少陷下去之后,床邊機關也相跟著開啟,若是后面有追兵,追至床榻邊上時,肯定就會掉落進地洞之中,仇司少就可以有時間安然逃離。
慕容麒還未趕至,反倒被她搶了先。
掉落下去之后,即便沒有性命之憂,相信仇司少也不會對追捕自己的人手下留情。暗箭,釘板,會不會輪流伺候?
所以,冷清歡一聲驚呼,滿是驚恐。
慕容麒見勢不妙,放棄了追趕仇司少,奮不顧身地一躍而入地洞之中,扯住她的手,猿臂一撈,直接摟住她的腰,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
有石板在頭頂迅速地合攏了。與此同時,耳邊也有“扎扎”的響動,似乎是機關開合的聲音。
慕容麒摟著她腰的手猛然一緊,身子也歪了歪,一聲悶哼。
他的傷還沒有痊愈!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關切地問對方:“你怎樣?”
“我沒事?!崩淝鍤g回答:“小心機關暗器?!?br/>
地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壓根就無法分辨具體的方位,若是真有暗器,無法躲避。
慕容麒將冷清歡護在懷里,凝神屏息,機關開合之后,地洞里寂靜無聲,看來,仇司少手下留情了。
冷清歡被他緊緊地護在懷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令她倍感踏實。就連他身上混合了雪蓮的汗水氣味,也是一種令人心安的感動。
無法預知的危險是最令人心生驚恐的,慕容麒竟然能夠不顧自己的安危,毫不猶豫地陪著自己掉落下來,冷清歡沒有想到。
慕容麒確定身邊沒有什么危險,方才探手入懷,摸出一個火折子晃燃。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密室,角落處堆放著幾口木箱。石壁上擱著兩盞油燈。慕容麒見她安然無恙,方才上前點燃了油燈,四處查探機關。
而冷清歡先上前好奇地打開了木箱。
真金白銀,晃花了冷清歡的眼,堆得滿滿當當,齊齊整整。她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金子,激動得心肝直顫,
這藏劍閣竟然這么有錢嗎?隨便一個巢穴里竟然都有這么多存貨,一輩子隨意吃喝玩樂也花費不完,也難怪魯長老等人別說臉了,就連命都不要,也要將仇司少拖下水。
慕容麒尋摸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可以出去的機關,更不敢擅自亂動。這一番耽擱,仇司少肯定已經逃之夭夭,追趕不及。再看頭頂處,密封得嚴嚴實實,兩人明顯是被困在了這里,只能等待手下士兵救援。
慕容麒無奈地擱下手里油燈,走到她的身后,負手而立,也有些微驚訝:“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假如你晚來一步,我這小命估計就沒了。”
“是嗎?”慕容麒淡淡地問:“假如,我再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可以跟著他一起走了?”
冷清歡將目光戀戀不舍地從金元寶上移開,轉身面對一身酸氣的慕容麒,認真解釋:“我跟他什么都沒有,他就是故意氣你的。我是在生死歷險,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風花雪月。”
慕容麒一聲冷哼:“可我聽抓獲的俘虜告訴我,仇夫人跟仇司少鶼鰈情深,感情很好?!?br/>
“我要是感情好,向著你求救做什么?浪費了我那么多的高錳酸鉀丟進水里,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制作出來的藥啊。我冒充什么夫人的身份,也只是權宜之計,為了活命而已?!?br/>
“那他捉你來做什么?”
“治病。聽說我醫術好,讓我幫他治病?!?br/>
“什么病?天下那么多的大夫,非要找你不可?”
冷清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仇司少不是一般的人,這個秘密說出去,必將給他帶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