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暗自心驚,有一種做賊被捉個正著的尷尬,卻又不得不強作鎮定。
“這叫將計就計,不跟你攀攀交情,略施美人計,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對付得了飛鷹衛的歹人?主動投懷送抱都遭嫌棄,我這眼角都快抽筋了,還以為飛鷹衛都是太監出身呢?!?br/>
齊景云“嘿嘿”壞笑:“這不是前車之鑒嗎?想當初,我表哥那醋勁兒可是令我刻骨銘心啊,事實證明,這世間所有女人都能招惹,就是不能招惹表嫂,小命都差點交代了?!?br/>
冷清歡心里發慌,適才多虧沒有多言,否則此時面對著齊景云,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她站起身來,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真是閑得沒事兒,吃飽了撐的你。你自己慢慢玩吧,我走了?!?br/>
齊景云一把揪住她的袖子:“我的毒還沒有解開呢,你若是走了,一會兒萬一有女流氓對我圖謀不軌,連招架之力都沒有?!?br/>
“一會兒藥勁兒過去,自己就好了?!?br/>
冷清歡沒有個好氣兒,被捉弄之后惱羞成怒了。
齊景云突然斂了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問:“表嫂是不是跟表哥生氣了?”
冷清歡幽幽地嘆一口氣:“冷清瑯懷孕了,算不算?”
“誰的?”
“廢話。”
“什么?”齊景云有些意外,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沒想到啊,麒王爺竟然這樣悶騷,看起來一本正經,一往情深,一心一意的,誰知道悶不吭聲的,把孩子都造出來了。說好的不近女色呢?敢情以前是沒開竅,如今食髓知味,就一發不可收拾了?!?br/>
冷清歡覺得他在幸災樂禍,真想再給加一點藥。
齊景云自己就覺察到了危險:“開玩笑的,表哥實在簡直太過分了,一會兒我見了他,替你好好教訓他?!?br/>
“有什么好教訓的,你們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表嫂不一樣啊,表嫂這樣百里挑一的好人,表哥怎么都不懂得珍惜?好歹過幾年等你人老珠黃了,再移情別戀啊。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這人太不地道?!?br/>
冷清歡磨磨牙:“你不用勸我,我怕你再勸下去,會把我勸得走投無路,想要尋死?!?br/>
“別?。】撮_一點,天涯何處無芳草,干嘛非要賴在表哥這課歪脖樹上吊死呢?走,我帶你去領略這人世間的萬紫千紅,大不了,大家伙一塊綠嘛,綠著綠著就黃了?!?br/>
“不去?!崩淝鍤g磨牙:“我現在,就想殺人放火。你別跟著我啊,萬一我手滑呢?”
齊景云“嘖嘖”道:“我表哥生氣的時候,也喜歡殺人。你們兩人在一起生活,簡直太危險了,還是分開好?!?br/>
冷清歡沒有心情跟他玩笑,丟下他,悶悶不樂地一個人走。反正這里距離山上也沒有多遠了,兩條腿量著應當也能到。
“那不如,我帶你去打獵吧?”齊景云提議:“秋后的獵物最是肥美,一箭一個,聽箭尖扎進皮毛的“噗噗”聲也解氣,應當跟殺人放火一樣效果。”
原來,自己的想法竟然這么血腥么?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她自己都忍不住心顫,妥妥的女魔頭。
但是,打獵,的確是一個好主意。雖說自己身懷六甲,腰身笨拙,但是好在有的吃啊。
韶華正好,美食與美男皆不可辜負。
成交!
慕容麒從山莊里撲了一個空,片刻也不敢耽誤,立即翻身上馬返回城中,尋冷清鶴詢問那車夫的下落。
冷清瑯已經離開相府,冷清鶴說惠妃娘娘帶著她入宮去了,并且留下話,讓他立即進宮。
慕容麒不用進宮也知道惠妃的心意,此時正是心煩意亂,哪里有心情進宮聽她管束?他與冷清鶴直接去尋了那車夫,詢問冷清歡究竟從何處下車,又看到了什么?
車夫略一思忖:“當時,路上并沒有什么行人來往,記得,好像在岔路口有一人騎著馬站在樹底下,就像是在等人?!?br/>
“什么樣的人?”
“身形挺高,與您身材相似,最特別的是,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面具。”
“面具?”慕容麒與冷清鶴同時驚呼出聲。
車夫篤定地道:“對,就是面具,好像還是銀的,遮住了大半邊臉,看不清是什么樣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