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當機立斷,吩咐士兵:“擂響戰鼓,準備攻城?!?br/>
兩軍交戰,其實夜間行動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尤其是長安方面大軍剛剛跋涉而來,沒有來得及喘息一口氣,打探對方虛實。
冷清歡也詫異地問:“怎么這么著急?”
慕容麒微微一笑:“仇司少與沈臨風只怕是進了雁翎關。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去找那個南詔太子算賬去了。我們只有讓對方亂了陣腳,才能給他們可乘之機?!?br/>
立即集合大軍,擂響戰鼓,連夜攻城。
話說仇司少跟著大軍挺進南詔,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找那個病秧子那夜白算賬。若非是他整出這攤子爛事兒,自己也不至于混得這么慘。所以,這個病秧子乃是罪魁禍首,不找他找誰?
而且,這個病秧子太特么的不是個男人,每次城門還沒有破呢,他就聞到危險的氣味,在侍衛的掩護之下,逃之夭夭了。
慕容麒是不緊不慢,指揮著千軍萬馬,出盡了風頭。
可只怕打到最后,那個病秧子無路可退,就沖著這怕死的孬種樣,肯定是舉手投降。到時候,自己也出不了這口氣。
所以,仇司少不吭不響的,自己早就離了大軍,試圖悄悄潛入雁翎關,私下里找病秧子算賬,算完了就走。
傻小子才留在這里瞧兩人唧唧我我撒狗糧呢。十五萬人就你帶了媳婦,別人都沒有,你也好意思。
他鬼鬼祟祟地離開大軍,沈臨風就盯上他了,尾隨著他一路到了雁翎關外。
這個時候,慕容麒的大軍還沒有到,南詔人已經全幅戒備。城墻之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想要混進去,就一個字:難。
而且南詔不缺石頭,將城墻壘得老高,前有數丈寬的護城河,可以說,易守難攻。
仇司少與沈臨風圍著城墻轉悠了兩圈,有點狗咬刺猬,無從下嘴的感覺。一直等到天色將黑,無星無月,才好不容易等到時機,將隨身帶著的攀墻鐵爪用破布包了,利用繩索,拋擲到護城河對面,施展輕功,沿著繩索悄無聲息地飛到對面城墻之下。
第二個難題,就是對方戒備如此森嚴,怎樣才能躍上城墻,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雁翎關內?
兩人磨嘰半晌,也沒有機會,又不甘心就這樣返回去,讓慕容麒笑話。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從城墻上面,悄無聲息地垂下了一根繩索,手指頭粗細。
仇司少還嚇了一大跳,瞧著面前晃晃悠悠的繩子,就跟從天而降的魚餌一般,好像上面吊著的蚯蚓上,還能若隱若現地看到魚鉤的痕跡,偏生,你就是抵擋不了它的誘惑。
上還是不上?
這萬一沿著繩子爬上去,正好中了人家的圈套,被包了餃子,想逃可就難了。
仇司少瞅一眼沈臨風,無聲地詢問他的意見。
沈臨風不過是略一猶豫,想起在碧水城里遇到的那個神秘蒙面人,一咬牙,抬手往上一指:“上!”
兩人都是藝高人膽大,順著繩索,足尖一點,就噌噌地竄上去了,就跟燕子點水似的。
仇司少在前,躍到墻頭,就不敢輕舉妄動。緊貼城墻,悄悄探頭查看情況。
跟前的守衛湊到一邊去跟旁邊的士兵說話,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對方的視線。
一瞧就是自家人啊,仇司少與沈臨風就跟一只貍貓一般,輕輕一竄,就沒了身影。
士兵還以為自己花了眼,問旁邊的人:“適才你有沒有瞧見有影子一閃?”
那個故意打岔,掩護仇司少的士兵“切”了一聲:“怎么可能?”
士兵將信將疑,左右張望一眼,揉揉眼睛:“這兩天太緊張了?!?br/>
沈臨風納悶,這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幫助自己呢?此人竟然能將自己的勢力滲透進南詔的各個關隘,并且對他們了如指掌,就像是早就為這場戰事做了長期準備一般。
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啊。
他與仇司少大費周折混進雁翎關,兩人全都是人生地疏,兩眼一抹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落單的士兵,劫持了,逼問出那夜白下榻之處,湊近一瞧,這明崗,一層又一層,暗哨還不知道有多少。
那夜白身邊的那些忍術影衛可都不是吃素的,善于隱匿身形,想要靠近這病秧子,可不容易。
更何況,這還是在人家地盤之上。別處打不過就跑,這里,一旦暴露行藏,往哪跑???雙拳難敵四手,就憑自己跟沈臨風,想從這千軍萬馬的包圍圈里逃出去,難如登天。
兩人趴在旁邊的房頂上,一時間沒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