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要請蕪茗出手設立機關,必須每逢初三日攜帶上重金到寺廟附近烹煮一壺香茗,茶香濃郁之時,便會有蕪茗的眼線出現,一手將機關線索遞給他,一手收走重金,自始至終,蕪茗都不會露面。
初棠細細咀嚼著這線索,心道這蕪茗隱藏得果然很深,除了其自己人,只怕外人根本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
“商行大人,有什么能快速辨認出蕪茗的法子嗎?”
“這倒是也有?!?br/>
司徒瑾琰想了想提筆在紙上勾勾畫畫了起來,“都說蕪茗的機關難解,實是因為蕪茗設立的機關都是類似這樣的奇怪符號,且從來不重樣,所以,很難有人能夠破解?!?br/>
初棠湊上前去看了看,發現這司徒瑾琰畫出來的還當真是極為抽象,但因著有了上次的經驗,初棠潛意識將面前的東西往英文字母上靠攏,竟當真認了出來。
是k。
初棠只覺得自己心中的揣測快要成真了,但她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很平淡道,“商行大人,這蕪茗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煩請商行大人再多派人找些線索。”
“好。”
話是這般說的,但初棠已然打定主意,日后親自去會一會這所謂的蕪茗。
見初棠出神,司徒瑾琰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對了,商行大人,你還有什么事嗎?”
司徒瑾琰點頭道,“自然是有的,馬上就到了十五,初小姐,你莫不是忘記了什么?”
聞言,初棠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后極其不好意思地訕笑道,“瞧我這不中用的記性,竟還能將商行大人的事給忘了,真是罪過。”
說完,她便急匆匆地把錦盒抱了回去,轉身提著藥箱回來。
初棠將銀針一字排開,而在她做這些的時候,司徒瑾琰也很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都褪了下去,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扭捏,自然的動作已然越發熟練了。
初棠也不再多說什么,專心致志地給司徒瑾琰施起針來。
近在咫尺的容顏,在鼻息之間縈繞的馨香,莫名的,司徒瑾琰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初棠的身上。
看她怎么取針下針又如何拔針,看她的每一個動作,耳邊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司徒瑾琰從未覺得如此安心過。
這個時候,他竟然希望可以過得慢一些,可到底不隨人愿,沒一會兒,初棠便取下了所有的銀針。
“好了,商行大人?!?br/>
見司徒瑾琰仍然毫無動作,初棠一瞬間便覺得羞澀,剛剛自己忙著施針,自然心無旁騖,可現在針都拔完了,司徒瑾琰仍沒穿上衣服,這怎能不讓初棠浮想聯翩?
尤其是,那健碩的身軀,光滑的肌膚,不肥不瘦恰到好處的身材,無一不讓初棠覺得是在誘.惑她。
她連忙把身子轉了過去,輕咳兩聲道,“商行大人,你快些把衣袍穿上吧?!?br/>
司徒瑾琰故作疑惑道,“這是為何?”
初棠一怔,反問道,“商行大人不喜歡穿衣服?”
司徒瑾琰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否認道,“這肯定不是,我只是在疑惑,剛剛我也沒穿衣袍,初小姐面不改色,為何現在,卻這般害羞?”
初棠急急道,“那自然是因為,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先前在給你施針,你在我的眼中就和一頭健碩的豬一樣,我哪里有心思顧及其他?可現在不同,你不趕緊穿上衣裳的話,我會有罪惡感的……”
初棠雙手捂臉,她害怕自己做點什么,只能竭力不去回想剛剛看到的一幕。
至于司徒瑾琰,臉色早已黑了一片,健碩的豬?這還是他頭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如此的形容,一時之間,司徒瑾琰竟不知自己還可以說些什么。
他撿起之前隨手扔在地上的衣袍匆匆套上,隨即便看也不看初棠一眼就翻窗離開了。
司徒瑾琰一走,初棠這才松開了手,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可算是走了。
初棠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形容給司徒瑾琰的內心帶去了多大的暴擊創傷,她啊,心大得跟個沒事人一樣倒頭就睡。
——
翌日一早,初棠就又精神抖擻地去到了醫館,她剛進去,醫館外的人便魚貫而入。
“不著急,一個個來?!?br/>
初棠喊完之后就開始耐心地給面前的人把起了脈,順便問著幾個問題。
她在醫館之中平淡地看病,殊不知外面有關她的傳聞早已是鋪天蓋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