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下山之后當晚,子安的噩夢又來了。
她看到慕容桀承受著很大的痛苦,渾身都是血,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她驚醒之后,神思恍惚,想起夢中的情形,心痛如刀割一般。
她忽然想起那一次與慕容桀出游見到的兇殺案,那案子至今還沒破,偶爾她總能想起,就像是一個咒語般,但凡心神不寧,便總想起這件案子里。
只要想起這案子,她的心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心跳加速。
屋中點著油燈,燈罩被映得昏黃,房間也被映得昏黃。
這油燈是吳燕祖臨睡前為她點上的,怕她晚上上茅房摔著。
子安披衣而起,坐在燈前,望著那昏暗的燈光,心頭稍稍平靜了一下。
她想起老七曾為她分析過那案子,說那位妻子不是自殺,而是被殺的,但是她每每想起,總覺得那位妻子是為丈夫殉情。
想到殉情,她心頭便一陣陣突突地跳,總有一種奇怪想法,那就是老七死了,她也要死。
“師父!”吳燕祖在外面輕輕地敲門。
子安整個人驚起,這深山的深夜寂靜,她又驚悸莫名,一聲忽然的敲門聲,還真是能把她嚇著了。
她打開門,見吳燕祖披著一件披風站門口,擔憂地問道:“我聽到您起床的聲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房間就在子安房間的隔壁,木制的屋子隔音不是太好,所以,子安這邊的動靜便都能傳到他房間去。
“我沒事,做了噩夢?!弊影查W開一下,讓他進來。
門外的風聲呼呼作響,漆黑一片的山體如怪獸林立,十分瘆人。
子安連忙便把門關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吳燕祖見她怪怪的,便問道:“怎么了?做什么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