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沒有點破她話里的漏洞,也不等她說完,便繼續問:“那么,在我母親跳下馬車多久之后,公主的侍衛追上來?”
“很快就追上來了,應該是我們走出十余丈,侍衛就追上來了?!绷岘嚪蛉搜杆倩卦?。
夏丞相一直都沒說話,聽到這句話,厲聲道:“你不要一味亂了思緒,想清楚了再回答,所回答的必定要是事實的全部,不可有半句假話,知道嗎?”
玲瓏夫人被他喝了一聲,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連忙道:“不,不止十余丈,當時我腦子有些暈,婉兒顧著照顧我,應該有二十余丈甚至不止的?!?br/>
子安淡淡地掃了夏丞相一眼,“好,二十余丈,侍衛追上去之后,問了車夫,車夫說不知道母親掉了下去,但是,你方才說車夫應該知道母親掉了下去,前后矛盾,夫人如何解釋?”
玲瓏夫人眼神有些慌亂,“這個,這個我也不是他,怎么知道他見到沒見到?”
子安淡淡勾唇,“好,就當他沒有看到,也不知道馬車里的事發經過,他的口供可以作廢?!?br/>
玲瓏夫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跟著點頭,“是的,他的口供不可信?!?br/>
子安唇瓣再勾起一些,“好,也就是說,在我母親掉下馬車到公主攔截下你們,是相隔了二十余丈的距離,二十余丈,便是從這里到大門口的距離,是嗎?”
玲瓏夫人想回答是,但是,心里知道絕對不止這點距離,可若回答不是,那么就證明她是真的想拋下袁氏了。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子安帶著走,求救地看向夏丞相。
夏丞相咳嗽了一聲,梁大人便會意,看著子安問道:“夏子安,如今是本官問訊,不是你問,你母親是跳下來的還是掉下來的,都不是重點,因為在她下了馬車之后,還能站起來,證明她的傷勢不是由墮馬車造成的,失明便更不是,既然不是因為這樣造成的傷勢,你毒打庶母惡意傷害未來的太子妃,便是毫無理由,且罪大惡極?!?br/>
慕容壯壯聽到這里,冷笑一聲,“喲,今晚可真有趣啊,大人問案,還得看丞相的臉色,問什么呢?沒必要,依照本宮看,直接把夏子安拖出去,砍了得了,也省得浪費大家的時辰,太傅您說是不是?”
梁太傅被慕容壯壯點名,微微笑了一笑,“公主所言差矣,這草菅人命總歸是影響極為惡劣的事情,尤其發生在相府,你我不知道便罷,可牽涉到未來的太子妃,這就得問個清楚明白。”
壯壯冷笑起來,聲音十分諷刺,“問個明白,那倒是問啊,問過了嗎?只問了陳玲瓏,還問過誰?。繂栠^未來的攝政王妃沒有?。繂栠^丞相夫人沒有???問過本宮這個當事人沒有啊?梁大人一口一句罪大惡極,刻薄寡恩,已經是指認了未來攝政王妃的罪,還需要再問?麻利地命人回了攝政王一句,說你們這一大幫子人,打算砍了他的未來王妃,讓他別多事就得了。”
老夫人陰沉地道:“公主一口一個攝政王妃,不知道的,都當是真的?!?br/>
“是不是真的,你們等著便是,依本宮看,這攝政王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可太子妃,卻是未必啊,老夫人,仔細自己押錯寶了?!眽褖褲M含諷刺地道。
夏婉兒聽到這句話,倉皇地抬頭瞧了太子一眼,見太子一臉厭惡地看著自己,她下意識地撫住自己的臉,底氣不足地道:“皇后娘娘已經賜婚我與太子,公主就不要起哄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