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正在洗鍋淘米,沒有多想,當然是照實了說。
“我家糯寶啊,兩歲半多了,不到三歲?!?br/>
兩歲半?
穆亦寒的唇角微微一動。
要是他和婉兒的骨肉還活著,應當也是這年歲吧。
“兩歲半,很好,很好。”他抿唇點頭,語氣中,帶著一抹歡喜。
因是來了客人,馮氏做飯自是不能馬虎,就把給閨女留著的,御田胭脂米舀了一些。
等把昨個兒剩的豆腐皮包子熱好,不多時,胭脂米也出鍋了。
馮氏又洗了顆酸菜,燉了個酸菜粉條五花肉,炸了一盆子雞腿雞翅,晌午飯就算是齊了活。
阿黎早就饞得直搓手,真想趕緊抱著小糯寶,上炕坐著吃一大碗,只是見國師一直站在外屋未動,阿黎也不敢自己進屋。
穆亦寒看著桌上的飯食,雖是有些驚訝,怎么這北地鄉下,竟也吃得起胭脂米?
不過還是嫌棄占了多數。
站在屋門外,僵著身子未動。
畢竟,從前在宮里,他的一應吃食,全是最為上等的珍饈。
光是那盛菜的器皿,就是一水的金銀器,盛酒用的杯盞,也是非琉璃玉器不用。
且頓頓所食,至少得是二十道菜,除了上菜的六名宦官,還得有四個宦官,為他貼身布菜。
如今雖然是出了宮,但是他的一應吃食,全部都是由阿黎好生照料著。
眼下,看著這鄉下榆木老桌,舊的瓷盤瓷碗,還有那油光光的五花肉酸菜,穆亦寒淡漠的臉上露出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