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達被從搶救室轉入病房。
臉還是紅紅的,頭上身上全都是汗。
手上掛著吊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楊真真一見眼淚又掉了下來。
“快別哭?!绷窒婺吓牧伺乃谋?,“現在正是需要你們照顧的時候,哭如果立刻能讓肖達好起來,我立刻大哭一場。既然沒用,咱就好好把事做了?!?br/>
楊真真點頭,顫抖著對婆婆說,“阿娘,你回家一趟,給肖達拿點用的東西,再跟承義和阿爹說一聲,讓承義把錢拿過來?!?br/>
林湘南在一旁聽著,說:“就帶幾件衣服吧,別的我一會兒回去拿,臉盆、手巾之類的,我家里都有,不然你們回去的時候帶著也不方便。”
楊真真顧不上說客氣話,拜托林湘南回去拿。
林湘南回家取了臉盆和手巾,想了想又拿了兩身塵塵的衣服暫用,讓塵塵給送去。
她則手腳麻利地做了個午飯。
拿過去時,肖達正在哼唧著難受,讓楊真真抱。
楊真真連忙放下手巾把孩子抱在懷中,在肖達背上拍了起來。
林湘南看了看歪在楊真真懷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塵塵。
小孩面露疑惑。
林湘南:“……”
她愈發覺得,自家孩子跟別人的孩子不一樣了。
出了衛生院,林湘南問塵塵。
“說說?你是從什么時間回來的?”
“什么時間?”小孩歪頭,疑惑更重。
“在我……以后,你怎么樣?繼續讀書了嗎?”
林湘南盡力不把事情說的那么令人難過。
然而,回應她的,依舊是塵塵茫然的目光。
林湘南奇怪,“你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我必須要聽懂嗎?”
“……”
所以,難道她真的想多了?
林湘南沉默著,心中搖了搖頭。
算了,無論塵塵是不是從上輩子回來的,無論他從什么時候回來的,只要這輩子她們母子過得好就好了。
傍晚,林湘南又去了一趟衛生院,肖達已經清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還在發燒。
楊真真和肖承義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面色,林湘南對楊真真說:“要不,晚上讓肖大哥守著,你去我家里休息休息?”
楊真真連忙拒絕,“不用,不看著他,我不放心。而且這里不還有床嗎?”
衛生院的病房是大開間,一個房間里要擺好幾張病床。
如今不涉戰,衛生院的病房基本都空著。
那些臭小子們,基本有什么小問題,都是拿藥解決,誰如果因為感冒而住在衛生院里,恐怕回去要被戰友笑掉大牙。
“行,這幾天天氣不好,我不上山,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叫我。”
林湘南拉過楊真真,從兜里掏出幾張大團結塞給她。
楊真真連忙拒絕,“湘南,我有,我在供銷社上班,不缺錢,你快收回去?!?br/>
“先拿著用,不然你來回取多不方便。如果真用不到,以后再給我就是了?!?br/>
林湘南強硬地把錢按在楊真真手里,“實不相瞞,唐醫生和我關系不太好,你和她說話注意一些,有事你讓哨兵喊我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