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很快就在腦海里面,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給理了一遍。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自已的老領導越黎才是近期一系列事情的黑手。很有可能天馳集團的事情,就是他策劃的。
否則常委會的方案,怎么會到天馳集團幾位高管的手里面。然后幾位高管鼓動之下,才有了引起外媒注意的惡性事件。
越黎做這件事,就是為了對付鐵三角。畢竟鐵三角在上一次省紀委來到天水市的時候,是準備將計就計,把越黎往死里整的。
后來省紀委虎頭蛇尾,越黎也經過引薦,向田安象表達歸順的意思,于是田安象也為了他做了一次和事佬。
越黎逃過一劫之后,以他的性格,必然要報復鐵三角。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只是天馳集團的事情引起了省委的關注。
于是省委調查組下來之后,越黎此刻要做的就是推出張元慶。因為鐵三角敗局已成定局,至少衛鈺翔就逃不掉。
再加上鐵三角的傳聞,省委必然會對此有微詞。所以鐵三角大概率要出局一個,而張元慶這個明日之星如果出問題,那就更加吸引眼球了。
實際上也不需要出大問題,只要給他戴上不利于團結、暗中使小手段、生活作風不佳等帽子。那么當前他正處在聚光燈下,都會讓原本支持他的人有所忌憚。
特別是胡至功的態度,張元慶真的能夠查出來一些毛病,那么都會在這位省一把心里減分。
鐵三角現如今對張元慶肯定是恨之入骨,那么也會不擇手段潑臟水。
張元慶哪怕頂著這些帽子能提,也絕對進不了常委班子。
鐵三角垮了,張元慶無法入班子,越黎就會漁翁得利。
喬楚生憑借著對自已老領導的熟悉,將他的這一套手段猜了八成左右。這就是到了市一級的斗爭,招招都看似風輕云淡,實際上已經入骨三分了。
而身在其中,能夠憑借著一些痕跡,猜到一二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說,試圖掙脫棋子的身份。
只是讓喬楚生現在對付張元慶,他心里還是有些打怵的。
他并沒有立馬出手,可是等到金林被請去問詢之后,喬楚生知道自已不能再等了。
現在天水市已經波濤洶涌了,自已還能相信誰,除了抱緊自已老領導的大腿,別無其他路可以走。
于是當天下午,喬楚生就找到了夏廣林。
夏廣林還是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上一次就是在這個辦公室里面,喬楚生逼得他露出了口風,最終賞了他一個通報批評。
而現在,這個看起來抬腳就能踩死的家伙,喬楚生堅信自已還是能夠拿捏住他。
喬楚生清了清嗓子,淡淡問道:“夏主任,今天找你過來,還是為了上一次通報批評的事情。我想著還是要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清楚那次去豐和縣的事情?!?br/>
喬楚生知道,越黎現在需要自已坐實,張元慶私底下用所謂的反腐排除異已,而且是不擇手段地使用偏門功夫。他的目的就是想要通過打擊自已姐夫,來把自已拖拽下去。
這件事,喬楚生也不傻,夏廣林前腳去豐和縣,沒多久豐和縣就真的出事了。這也是當時喬楚生被嚇破膽子的原因,因為張元慶出手實在太狠了。
可是現在,攻守易行,張元慶成了被攻擊的那一個人,那么別人也可以用任何手段對付他。
只要夏廣林松了口,辦公室里面的錄音筆就會錄下這段話。就算夏廣林事后不承認,那么也有證據能夠指向張元慶。
這一次調查組,不是來查案子的,是來了解情況的。這也就意味著,哪怕是潑臟水,只要造成不良影響是沒問題的。錯過了眼前這個機會,張元慶以后想要在天水市起身是很難的。
最大程度,不過就是后面查清楚情況之后,張元慶前往其他地方,從頭再來。
再者說,張元慶已經去了省委黨校,這是統戰部都知道的事情。說起來是學習,大概率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所以喬楚生開口的時候,帶了一點誘導的口吻:“其實有些事情說開了就沒事,畢竟跟你關系不大。那個通報批評,如果查實沒問題的話,我還是能夠還你清白的。”
夏廣林沒有說話,似乎是被嚇住了一樣,怔怔看著地板。
喬楚生說道:“宗教科科長也空了有大半年了,你現在頂著一個處分,總不好提拔對吧。實際上我對你,還是有些欣賞的。能力不錯,而且性格又好,做事情也比較扎實?!?br/>
在喬楚生一番明里暗里的引導之后,他笑看著眼前這個青年人,知道他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然而夏廣林卻緩緩開口:“喬組長,我上次就說了,我是跟我同學過去的,我同學過生日。后來碰到了打架,我也沒有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