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對上傅政威嚴的目光，一瞬間氣勢偃旗息鼓。

    憋了半天，才說道，“傅政，我只是心疼我女兒，你看她脖子上的傷，這得多大的力道，與殺人又有何區別？閨女不是你的，你當然不會心疼！”

    傅政目光冰冷，“周瑞，你要對你說的話，負法律責任！身為一個官職人員，知道造謠誹謗，會有什么樣的影響嗎？我本以為你耿直，明辨是非，沒想到那么多年是我看走了眼！以后我們的關系，就到此為止！”

    這是他跟周瑞認識二十多年，頭一次說這么嚴重的話。

    周瑞眼底復雜神色，險些要從瞳孔溢出來。

    他想要說什么，動了好一會嘴皮，最終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跟爸爸回去！”

    拉著周雪薇就要離開。

    周雪薇不情不愿，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被周瑞給帶上車離去。

    車上，周瑞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難看，尤其想到剛才傅政冰冷的神情，決絕的話，心臟好似被一只手捏住一般，悶悶的疼痛。是傅政帶他在官場平步青云，他曾一度將他當成儒慕崇拜的對象，幾乎是將他當成親兄弟。原以為這種兄弟感情能夠維系一輩子，卻沒料到會在半路上出現了問題。

    “雪薇，你為什么要過來湊熱鬧？”

    對上周瑞沉沉的瞳眸，周雪薇下意識摟住她的手臂，輕聲委屈道，“爸爸，我就是看到寒深跳江，擔心他，所以沒忍住跑過來，想要勸他，安慰他，沒想到他竟不承我的心意，還想要殺我…”

    說著，眼淚就要再次落下來。

    周瑞眉頭緊皺，依舊沉眸看著她，“我沒來之前，你說了什么？”

    “沒…”

    “說實話??！”

    周雪薇咬唇，“那么多搜救隊，都搜尋無果，想必肯定已經死了，我就說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死者為大，發生這樣的災難，他們得多難過，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看你不是去安慰，勸告，你是去火上澆油！”周瑞眼底閃過一抹沉痛與濃重的失望。不太明白，這孩子到底是什么時候，變得讓他看不清的。難道真的是他縱容，疏于管教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