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這他媽的...”

朱高熾本來晚上剛被朱允熥灌了一肚子酒，這回猛聽見六斤的話，直接嚇醒酒了。

他坐在床榻上，六斤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

六斤沉默不語，朱高熾則是口中一個勁兒的三字經。

“這他媽的....這他媽的不是武則天死了丈夫嗎？”

“嗯？”六斤詫異的抬頭。

朱高熾瞪著他，“失去理智呀！”

六斤先是一怔，而后苦笑道，“王伯，我是來找您商量對策的，這功夫您就別歇后語了成嗎？”

“你都干了，你才想起來了找我。我的大侄子呀！”

朱高熾連上衣都沒穿，就從床上蹦起來，肚子一顫一顫的，然后急得滿頭大汗，來回的在屋里踱步。

“六斤那，這事你就沒想過后果？”

“沒有！干都干了，還想啥后果！”

一句話，頓時把朱高熾噎住，好半晌才回神，“對，干他媽都干了，是吧？還扯那么多哩哏兒嚨有雞毛用呀！”

說著，又來回走了兩步，猛的停步看著六斤，“不是，你讓我說什么好呀？那你是親姥姥....你拿著劍.....抵在人家脖子上.....還當著你母親的面？六斤....你.....你小子是人嗎？”

六斤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這放在民間，百姓之家有男丁敢如此，直接就是打死不問的罪過....”朱高熾又怒道，“這...歷朝歷代，哪個皇太子敢如此？這簡直是...是他媽的前無古人呀！”

說到此處，頹然的坐下，連連跺腳，“你這讓我怎么弄！”

六斤抬頭看了朱高熾一眼，還是沒說話。

“你這孩子是怎么了呢？你壓根就不是那么牲口霸道的人呀？”朱高熾想了許久，“六斤，你跟我說，你當時是聽見他們在背后數落你，你心里生氣，一時糊涂是吧？”

說著，他不等六斤回答繼續道，“對，肯定是這么回事！她雖說是你的外婆....但是她不顧君臣名份，在背后嘀咕你，講究你，這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當斬之罪，太子輪得到她來說嘴嗎？”

“對對對對！”

忽的，朱高熾一拍大腿站起身，“不單是他，趙家身為外戚，窺探皇儲行蹤。背后誹議皇太子，挑撥太子皇后骨肉親情。散播謠言，影射太祖高皇帝...不....”

朱高熾猛的瞇著小眼睛，低聲道，“是誣陷太子，誹謗詆毀太祖高皇帝。欲干涉我朝東宮正統，欲掌控太子.....明兒，不....一會我就讓御史臺上折子....”

聞言，六斤抬頭，笑道，“王伯，您這言，趙家就沒活人了？”說著，笑笑，“其實我外公和舅舅還算不錯的！至于承恩侯夫人么.....其實我拿劍的時候，并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要嚇唬她！”

朱高熾瞪大眼，就聽六斤說道，“當時我是真想殺了她！我心里就一個聲音一直在喊，殺了她殺了她......”說著，他無比鄭重的看著朱高熾，“她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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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拉幾把倒吧！”

朱高熾又突然蹦起來，“她哪就禍害了？六斤那....咱爺倆說掏心窩子的話，你要殺她，行！你有一百萬種辦法可以讓她死....可是你偏偏選了一種最蠢的，把你也搭進去了！”

說著，他低聲道，“你爹晚上喝多了，這會估計正睡著呢！你爹....你不知道你下午你爹跟我說他心里有多苦....哎！結果晚上你就...他娘的.....大侄子你是不是沖著啥了？”

說到此處，他正色看著六斤，“大侄子，這事兒...就憑你今天這舉動，就.....”

六斤借口，“被廢！”

“對！”朱高熾瞪眼道，“你別以為當初老爺子有話！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死人的話啥時候能管得了活人？”

六斤一笑，“我不怕！”

說著，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