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經過此之后，吐谷渾綜合國力大減，到時候國內可能會陷入不穩定，即便是可汗也不希望他這個兒子回來，外面的事情已經夠煩心的了，萬一要是兩個兒子再爭起來，那可真是特別熱鬧的一場大戲。

“丞相大人別來無恙。”

就在米都丞相正在想這些事兒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這個面容隱約還認識，兩人上次見面的時候大約是八年以前了。

“見過大王子殿下。”

米都丞相叫出這個稱呼的時候，自己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當初可汗要換太子的時候，米都丞相就覺得有點太過于倉促了，但無奈可汗自己決定了，所以也沒有做過多的阻攔，更何況當時他們都覺得換了太子之后，大唐手里的這張王牌就沒有用處了。

“這個稱呼可真是夠陌生的，從我生下來那一天開始，我就是吐谷渾的太子，我也一直以為我能夠是太子，將來還能夠成為大汗，沒想到真是造化弄人。”

扎特爾克被廢了太子之后，周圍的很多人還是以太子相稱，但是聽到米都丞相這句話之后，扎特爾克臉上滿是寒氣，這是來自家鄉的人，自己多年沒有見到來自家鄉的人，可沒想到竟然是說了這么一句，讓自己渾身上下不舒服。

“大王子殿下請恕罪，當時我們也是危難之下做出的選擇，希望大王子能夠諒解，大唐長孫殿下已經是同意了，如果大王子愿意隨在下返回王庭的話，咱們還是盡早上路比較好，不知道大公主殿下在何處？”

米都丞相想明白了這里面的一些問題，也不愿意在這種狀態下敘舊，畢竟不遠處還是大唐的弓箭手，萬一要是出現什么問題的話，自己這條小命可能就交代在這里了，更何況草原上馬上就要紛爭四起了，他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米都部落。

“我已決定不返回吐谷渾了，并且此生與吐谷渾再無瓜葛，將此物還于我父親……”

扎特爾克一把拉下了自己脖子里的鏈子，這是帶了一輩子的東西，繼續留著也沒用了…

一個人走下坡路是什么樣子？一個民族和國家走下坡路是什么樣子？米都丞相的心里都是有數的。

此刻看到扎特爾克頭也不回的離開，自然是感覺到有點心酸，雖然米都丞相和扎特爾克以前交際并不深，但此刻這種心理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太子殿下一路走好……

米都丞相在心里默默的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就跨上了自己的戰馬，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帶給吐谷渾的創傷并沒有結束，很多爭執現在才剛剛開始，他沒有悲傷的時間，他必須得立刻恢復過來，然后才能夠應對吐谷渾的一切。

“你可以回去的，你為什么不回去？”

扎特爾克在遠處也看著這一幕，身后坐著的是吐谷渾的大公主，雖然扎特爾克算是勝利者，但扎特爾克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吐谷渾的失敗已經定局了，即便是他在李象這里找到了新的天地，但依然是一個失敗者。

“我還是留在你的身邊吧！”

大公主想了想說道，回到吐谷渾之后，或許還能和以前一樣過日子，但父親并不缺自己這個女兒，反觀大哥這邊卻是孤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