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土司老爺們叛變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感覺到了,圣城周圍的土司雖然暫時還聽話,但這些人的心已經是不在自己這里了,他們現在其實是在觀望,如果要是自己能搞到糧食的話,或許還能夠安一下他們的心,可如果要是搞不到糧食的話,這些家伙沒準會加入到叛變的陣營當中去,到時候他別說平定叛亂了,能不能夠保住自己的核心地盤都是另外一回事兒。
“你們說啊,到底能從什么地方弄到糧食,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要是一個主意都說不出來,我削了你們的爵?!?br/>
吐蕃的大臣們也都從外面進來了,聽說購買糧食的計劃失敗之后,他們的臉上并沒有一點高興,如果要是以前的時候,估計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這件事情是交給丞相來做的,丞相在朝廷上一直都是一手遮天,現如今你辦砸了事情,贊普肯定會怪罪于你的,那么我們也就有出頭之日了。
可現在他們感覺到的更多的是心涼,并沒有想著落井下石,或許只有在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共度難關,高原上上百萬人沒有糧食,如果要是這個消息散播出去的話,估計那些奴隸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干活,有些人可能就要站起來反抗。
其實不僅僅是奴隸沒有糧食,包括營帳外面的士兵在內,他們最多還能堅持一個多月,連過冬的糧食都沒有,誰都知道高原上的冬天有多么寒冷,如果要是沒有過冬的糧食的話,那這些人估計要死一多半。
“全都給我滾出去?!?br/>
沉默了有半炷香的功夫,松贊干布又讓這些人滾出去了,他也知道這些人沒有任何用處,如果要解決糧食危機的話,那還得從祿東贊的身上入手,所以當這些人出去之后,松贊干布讓祿東贊坐下來了,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幾乎是所有上位者都會做的,祿東贊幾乎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
“你去和李象談一下,目前除了他那里其他人沒有糧食了,只有他才能和我們做生意,二十五文錢就二十五文錢吧,我們答應他,必須得讓軍隊有糧食吃。”
松贊干布也拉下了自己的臉,他在心里有筆賬,雖然現在的吐蕃有兩三百萬人,但是只需要保障其中一部分人有飯吃就行,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他們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在松贊干布的眼里他們都是一群賤民,沒有飯吃也是活該,反正他們對吐蕃不重要。
“這恐怕不太行,臣下和他的關系已經鬧得有點僵了,早已不如在大唐的時候了,如果要是我去的話,這個價格還有可能會高,還是讓另外的人去?!?br/>
祿東贊也不是傻子,如果要是現在求到李象那里,恐怕李象會好好的羞辱他一陣子,這樣的事兒他怎么可能會去呢?而且購買糧食的價格也不便宜,真要是談到了四十文錢的話,那可能就是吐蕃歷史上的罪人,一旦度過這個難關,將來有的是人找事兒,你現在買了糧食或許是功臣,等到那些人吃著你的糧食渡過難關的時候,他們就會把這件事情給挖出來,或許還覺得你和李象串通好了,你們兩人在中間漁利呢?
松贊干布知道這個事是真的,這幾天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松贊干布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是真的那么好,所以他就在盤算著讓誰去開口這件事情。
“呼延,你去。”
當松贊干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祿東贊還想要拒絕,不過看到了松贊干布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夠拒絕了,沒有讓你本人去,只是讓你手下的將軍去這已經是很給你面子,如果要派別人去的話,你這個當丞相的未必會給他出謀劃策,所以讓胡言大將軍去,畢竟大將軍和丞相是一體的,這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
“微臣遵旨?!?br/>
呼延大將軍也不想去,但他能夠看清楚現在的局勢,祿東贊不用直接出面,前面還得有個木偶才行,他自己就是那個提線木偶。
“敢問贊普,這最終的價格到底能談到多少?”
牽扯到自己的核心力量,祿東贊也不敢擅自做主,必須得在松贊干布的嘴里要一句實話才行,如果要是到時候談成了你不高興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讓呼延大將軍當個替罪羊,祿東贊把自己的手下推到這樣的位置上,這些年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血,當然不能夠去當這個替罪羊。
“三十文,三十文錢一斤……”
松贊干布咬著牙說道,這個價格已經是天價了,幾乎超過長安城六十倍,就算是減去中間的運費,那也是要在三四十倍左右,只要是大唐把糧食運過來,那么他們可就賺翻了,但是祿東贊的心里有些發虛,怎么老覺得這個價格不可能會成交呢?
他還記得李象上次說的話,只要是你再去找我的時候,那么這個價格就是四十文一斤,不管你們這邊誰去,都是這個價格,如果要是第二次還談不攏的話,那么第三次就是六十文錢一斤,就看你們吐蕃有多少錢了。
“屬下告退。”
呼延大將軍聽了這個數之后,內心當中也是極其不滿意,明明一文錢兩斤的糧食,即便是吐蕃高原上賣的貴點,那也就是一文錢一斤的糧食,現如今竟然是到了六十文錢,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事兒了。
祿東贊也抓緊時間告退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不在這里待著,松贊干布的怒火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燒到他的身上,他得和呼延大將軍一塊到大營門口去等著李象打獵,馬上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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