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張曉曉看著他,眼神冷冰冰的。
謝之意被她的眼神盯得心里發虛,他確實沒有什么底氣讓張曉曉必須管自己。
但一想到自己爸爸的遺產全部被這女人獨吞了,他又覺得好像有義務得管自己。
“你要是不管我,我奶奶不會放過你的。”最終,他搬出了一個他認為張曉曉一定會給面子的人。
誰曾想,張曉曉聽到他的話,只是冷笑一聲:“是嗎?”
謝之意看著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知道自己剛剛的威脅在她眼里就像個笑話。
確實,現在他的父親已經死了,遺產也全部落入了張曉曉的口袋,她還有什么理由要搭理他們謝家的人呢?
奶奶也因為這件事情大受打擊,一病不起,哪里還有什么精神來與她對抗。
想到這些,謝之意忽然有些泄氣,他好像直到此刻,才認清現實。
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伯父又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奶奶病倒了,親生母親已經去了國外多年,未曾聯系過他,連生死都不知道?,F在,除了眼前這個女人,他好像是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
謝之意沉默下來,他的眼神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張揚,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
“想讓我帶你走,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取得對方的原諒,我可以考慮把你從這里帶出去?!睆垥詴哉f完,看向一旁的警官,“如果對方不肯原諒他,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br/>
然后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離開了調解室。
從調解室內出來之后,她直接出了警局,來到停車場的車上,卻沒有開車離開,而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田恬的電話:“是我,你現在來康民路的警局一趟。”
半個小時之后,田恬駕著車來到了警局,車子剛好停在了蘇寶寶的車旁。
下車之后,她走到蘇寶寶的車邊,敲了敲車窗。
蘇寶寶將車門打開,田恬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謝太太,這么晚了,您怎么會在這里?”
“謝之意晚上在酒吧把人給打了,現在正在里面?!碧K寶寶指了指前方不停有人員進出的警局大門,要說大晚上哪里最熱鬧,除了大街上的酒吧宵夜點,恐怕就是警局了。
田恬一聽是謝之意出了事,神情變得有些緊張:“謝總的遺體現在還在殯儀館,他怎么跑去酒吧了?對方傷得重嗎?”
“具體傷情不清楚,但應該不會很重,估計就是破皮流血了吧?!睆垥詴哉f著,又看向田恬:“謝家現在什么情況?他們是不打算再管謝奔了是嗎?”
田恬點了點頭:“謝老太太在律師讀了遺囑之后,直接暈了,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謝先生的哥哥嫂嫂也在將老太太送去醫院之后就沒再露過面了。今天下午只有我和機構里的你個同事守在殯儀館。謝太太,現在這種情況,您是不是可以考慮接手為謝先生操辦喪事?”
“謝珉豪夫婦這么輕易就肯罷休?這完全不像他們的風格?!?br/>
“今天龐大律師親自到場,解決了遺產的問題,大概是他們知道怎么鬧也沒用,所以放棄了吧。”田恬猜測道。
“最好是這樣。”張曉曉說著,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電話還是之前那位警官打過來的。
她接通了電話,直接打開免提:“張女士,謝之意已經取得了對方的諒解,雙方達成了和解,你過來辦一下手續吧?!?br/>
“好?!睆垥詴源饝瑨鞌嗔穗娫?。
而一旁的田恬則以為自己聽錯了,謝之意向別人道歉?
那個動不動就炸毛的叛逆小孩,居然會向別人道歉?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張曉曉,問道。
“威脅他?!睆垥詴宰炖镙p飄飄地吐出了這三個字,然后開門下車。
田恬也下了車,跟著張曉曉的步伐往警局內走去。
進去之后,張曉曉吩咐田恬去辦手續,而她則直接去了調解室。
此時受害人也已經到了調解室,頭上綁著紗布。
這一幕對于張曉曉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