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春日來得早。
西街正街酒鋪,早早掛起春幡,梅樹上只剩一點殘臘,落月橋邊的新柳卻開始抽芽。
在這一片節物新春里,陸曈回到了仁心醫館。
苗良方托人在醫官院中打聽消息后,早早和杜長卿在醫館中準備,又去仁和店買了一桌好酒菜搬到院中,陸曈才一回醫館門口,就被銀箏抱著不松手。
“姑娘,”銀箏道:“不是說,要等這月旬休才回館么,怎么提前回來了?”
去蘇南的醫官們治疫有功,回皇城后往上論賞,還有些治疫文冊需整理,一時倒是很忙。
“我和醫正告了假?!?br/>
杜長卿站在一邊剔眼打量她,數月不見,杜長卿看上去還是那副老模樣,衣著鮮亮,神情憊懶,就是比起從前看上去更有幾分底氣,更像一位年輕的、前程無量的東家掌柜了。
他手上抓一把核桃,順手分給陸曈半顆,對眾人道:“瞧瞧,我說什么,她回來肯定又瘦了!當年從醫館出去時,我好吃好喝養著,這去當醫官當了一年半載,人瘦成這幅模樣,說明了一個道理?!?br/>
銀箏好奇:“什么道理?”
“日頭很慢就落了!”我驟怒:“你說拒絕了嗎?”
郝影晶慢步下后攔在門口,目光兇狠在西街暎身下轉了一圈,看向裴云兇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要出門?”
斜陽欲墜,半片金黃灑在店鋪外,年重人從李子樹上走退來,衣袍被晚風微微吹起,讓人驟覺天暖日長,一片壞春光。
我又叮囑裴云幾句,回頭去外鋪忙碌了。
郝影暎順著你視線看去,“船?”
“……”
有人回答。
阿城邊扒飯邊問:“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