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就算承認,他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等安撫好烈九卿,他要盡快去找老頭子。
以前他能當作不知情,但是現在他必須要做點什么。
這兩個小孩,怎么就讓人有操不完的心!
還有,云斬月……
顧天琊好笑,他明明已經打算放過自己,可如今聽見這個名字,他還是不能無動于衷。
“來人。”
鐮倉守在外頭,見溫容出來,緩步走了過去,“千歲爺,宮中傳來變動,云夜突然被放了出來,并且與陛下單獨見面。”
“他可是見了什么人?”
“沒有任何異常?!?br/>
溫容眸色幽深,“相府有什么異常?”
“如果非要說異常,應當是烈夫人一改幾日前的悲痛欲絕,開始梳妝打扮,甚至主動去了烈鶴信那,面色紅潤像被滋養過?!?br/>
高墻深院中的女人突然改變,一般都和男人有關,特別是陳白蓮這種完全依附在男人身上的女人。
“烈相這段時間身體異樣,應該沒能力和女人廝混,屬下懷疑陳白蓮和背后人聯系了,已經派人密切關注?!?br/>
溫容嗯了聲,回頭望向烈九卿的院子,正要離開,猶豫片刻還是轉身。
他要好好告別,否則烈九卿定然又會感到不安。
烈九卿渾渾噩噩的做了夢,夢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很快要消失不見,她疲憊的醒來,睜開眼就看見了溫容。
見他披著披風,烈九卿遲疑的片刻,“你要回去了嗎?”
“嗯,會忙?!睖厝蓦p手撐在床上,俯身輕輕吻她,“好好照顧自己,我在帝都等你?!?br/>
溫容正要離開,烈九卿突然扣住他的后頸,用力親了上去,“等我。”
溫容心上一跳,耳尖通紅,抿唇點點頭,“好。”
離開顧家老宅的時候,溫容徹底熬不住了,一口口黑血從嘴里溢出來,壓制的蠱毒徹底爆發。
這一次遠比過去無數次都要兇狠猛烈,幾乎要了他的命。
短短幾天兩次爆發,他的身體快到極限了。
烈九卿發呆了很久,視線一點點看向墨鐲,最終又挪開。
“影三八,幫我送個消息出去。”
把他調開,烈九卿對著窗外說了一句,“我要見楚衛。”
七月了。
還有五個月。
她不能再猶豫了,哪怕只有萬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只有這么做了。
一身血,換取一個他們的可能。
這幾天天一直黑沉沉的,像是有暴風雨的前兆,圣女殿這段時間安靜的可怕,處處死寂,所有下人都變得異常小心翼翼。
“道長,陛下這回派了明德公公來找您了,是否還說您在閉關?”
長生擦著雕刻的骨簪,淡漠道:“嗯?!敝行判≌f
“是。”
道童很快轉告,明德公公嘆了口氣,圣女不進宮,道長干脆閉關,這朝中大變,怎么都讓人不安。
回了宮,明德公公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緩緩走了進去,“陛下,道長還在閉關,似乎還要等兩日?!?br/>
暗光里,云帝放下毛筆,突然問道:“明德,你說,如今誰最適合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