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前,巖橋慎一又久違過起了獨居生活。
不過,從心情以及體驗上來說,不像是從二人生活回歸獨居,倒是有一種深刻的、自己是個因為太太不在家而無所適從的丈夫——如此的體會。
之所以如此,巖橋慎一心想,肯定不止是因為這套和中森明菜共同生活了這么久的房子里,處處是二人生活的痕跡的緣故,更多地,是來自于生活方式的變化帶給自己的影響。
適應了和中森明菜共同生活這件事,也就意味著她在自己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共同生活過的痕跡,以各種各樣的形式體現著。
不僅在于同一屋檐下居住的痕跡,還在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在與她共同生活以后,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婚禮之前,中森明菜暫時從家里搬走,回歸獨居的巖橋慎一,反倒更加深刻地體會到自己已是某人的丈夫,在心中再度確認了這個身份。
早上,他在鬧鐘響起的五分鐘前醒來,帶著些許一只腳穿著拖鞋、另一只腳卻踩著地板——如此的心情,料理自己,整理房間,做點水平不進反退的早餐,投喂在腳邊跑來跑去,活力無限的犬子健太。
一切都有條不紊,即使太太不在家。
但盡管一切有條不紊,卻總有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正如只有一只腳套上了鞋子。
中森明菜仿佛突發奇想,在婚禮之前搬出去住。
一日的晨光里,巖橋慎一獨自坐在餐桌前,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她要做這樣的提議。前一天,中森明菜搬走時,他還沒有知覺,這一會兒,回過神來,直覺地確定,中森明菜肯定不是為了遵守什么婚禮之前不見面之類的習俗。
他正想些有的沒的,電話鈴聲響起。無愁無憂的小狗健太,如被鈴聲驚動了似的,忽然吠叫起來。巖橋慎一叫了聲“健太”,起身去拿聽筒。
“這里是巖橋家。”
電話那頭,傳來個有點俏皮的女聲,“真巧,這里也是巖橋家?!?br/>
……大概除了中森明菜,誰也說不出這樣的傻瓜段子了。
巖橋慎一半是無奈的想到。
中森明菜自己說了傻話,把自己先給逗笑了。她在電話里輕輕舒了口氣,問他,“自己在家里怎么樣?”
巖橋慎一沒有被她剛才的傻瓜段子逗笑,卻被她這句話逗笑了,“老氣橫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