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心中譏諷了一下謝璟野心勃勃,遲早要栽跟頭,然后便回家去養他的蛐蛐去了。
傍晚,平清王下值歸來,便去說了他一頓:“不管是太子還是齊王楚王,你都莫要與他們走得太近,免得一不小心連累全家?!?br/>
謝瑯譏諷地一笑,抬頭看他:“父親何故出此言,二位表兄邀請我喝酒罷了,怎么就連累全家了?再說了,我無權無勢,就會斗蛐蛐逛青樓,能有什么用處?”
“真的論起來,哪位表兄將來得勢與我而言都一樣,我何必趟這個渾水?”
“父親與我說這些,還不如同家里的人說說,省得連累全家的人真有其人。”
平清王被他這話給哽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但是想想也有道理,最后只能道:“既如此,你少和他們接觸?!?br/>
謝瑯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喂他放在草籠子里的蛐蛐。
平清王見他如此,有心想說他幾句,罵他玩物喪志。
可是想了想,在這特別時期,他做一個紈绔還是挺好的,于是就憋著一口氣離開。
平清王離開不久之后,謝璟又找上門來了。
謝璟生得像平清王,骨架高大,面容俊朗,因著是武將,帶著幾分英武冷冽,一雙劍眉飛眉入鬢,冷若寒冰。
可偏生眉心處有一道刻痕似的豎紋褶皺,令他整張面容有些陰沉。
他踏著繡著祥云的靴子走了進來,目光在四周掃過,見謝瑯正坐在水上木臺的椅子上喂蛐蛐,目光稍冷。
他踏過水上小木橋,走了過去。
“你來做什么?”謝瑯聽到腳步聲,連頭也不抬,語氣也是帶著淡淡的冷意與不耐煩。
謝璟并不在意他的態度,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下,然后問:“今日,齊王和楚王約你在樊客樓見面了?”
“是又如何?”謝瑯輕笑,“難不成我與誰人見面,還需要向你報備?你這還沒當家做主呢,也管得太寬了吧?”
謝璟臉色一冷,當下就陰沉了下來:“三郎,我到底是你兄長,這便是你與長兄說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