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黑下來之后,謝瑯送走了最后要走的一批客人,揉了一把都要笑僵掉的臉,嘆了一口氣。
雖說宴席的時候,他敬了一杯酒便躲到元景帝那里去,但元景帝走了,他也不好不出現,陪著剩下的那些客人多多少少喝一些。
到了最后,安排人將留宿的人送去客院,要離開的則是親自送到了門口,因著已經到了禁宵的時候,他還特意請了今日空閑的金吾衛前來陪送。
長安城的治安很嚴,金吾衛便是管這些的,禁宵之后,若是誰敢出來胡亂溜達,被金吾衛逮到了,少不得脫一層皮。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這喜喪二事,以及突發病狀需要求醫之事,便是可以通融的。
若是欲病求醫,若是遇見了金吾衛,會派遣人跟著隨行,若是遇見喜喪二事,遇見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人家,說你是因為這些事耽擱了。
如此,可能要你在金吾衛留一天,第二天請主人家來認領,承認確實有這回事,便可離開。
不過,像景陽侯府這樣的,也可以直接請金吾衛相送,將人送到家,中途就不會被攔下。
辦完了這些事,謝瑯又囑咐了周管事幾句,便準備回去了,但臨走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便又去了書房一趟,喊來了壽山。
“七皇子如何了?”
今日七皇子回去的時候,臉色可不太好。
壽山道:“侯爺放心,屬下特意去問過了,七皇子回去之后,便請了太醫過來看,喝了藥,便歇下了,如今也沒見說有什么不適?!?br/>
壽山想到七皇子的孱弱的身體,也是有幾分嘆息的,這小孩也是挺可憐的,縱然他出身皇族,為皇子,可這天生有缺,恐怕是要一輩子都離不開藥了。
“可打聽到了什么?七皇子說的他,究竟是何人?”
“確實是打聽到了,屬下問了七皇子身邊伺候的喜公公,從他嘴里知曉的。
喜公公以前是江德妃身邊的伺候的,對德妃還有七皇子倒是忠心耿耿,得知屬下是侯爺身邊的,便同屬下透露了一些。”
“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