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雨依舊在下。
霍傳名站在府衙的屋檐下,目送著他的前任劉酌登上了馬車,又目送著那一列足足十輛馬車駛出了他的視線。
他揮了揮手,露出了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他想了片刻,也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去的方向是煮雨小筑。
他并不知道魚龍會有一場針對劉酌的刺殺,他想要去見見李辰安,倒不是以這知府的身份示威,而是有了這個身份,他認為能夠和李辰安去謀劃一些共贏之事。
一個是朝廷的命官。
一個是魚龍會的舵主。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么一搭配,當然就有許多事可以一起做。
比如臨風渡那處的漕運。
比如他現在能夠控制的鹽鐵司。
還比如這廣陵城里的那些暴利的生意。
尤其是臨風渡那處的漕運,若是掌握在了自己和李辰安的手里,沈家收購糧食的范圍就不僅僅局限于這江南行省。
原本寧國的漕運是掌握在戶部的手上,但這些年因為雙蛟湖水匪的緣故,漕船很難安然無恙的抵達京都,而戶部又沒有銀子來支持兵部派出水師剿匪,這便形成了一個很是尷尬的局面——
漕運在名義上依舊歸屬于戶部,可偏偏許多地方的漕運司已名存實亡。
比如這臨風渡漕運司,官衙依舊在,而今卻成了一處青樓!
四海幫和歡喜堂現在基本上養肥了,該是割肉的時候了!
但這一大口肥肉卻不能充公,那他霍家就不能吃了獨食。
要做這件事,最好的人選就是魚龍會廣陵分舵的這個舵主李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