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額角冒汗:“沈總,我覺得這樣有些危險。那邊的侍從都被更換過,而且塞繆爾那邊都是荷槍實彈里長大的,要是出什么事情......”
“華庭的地盤上,他們就算真的發現,也不可能殺了我?!?br/>
沈凌赫說著,邁開步子往另外一條走廊上去,他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袖口,沉聲道,“告訴我員工通道的路線,找個跟我相像的侍者?!?br/>
華庭的侍者來來去去,未免發絲落入手里的菜肴和酒水,都戴著帽子。
沈錚就是鉆了這個空子,找到相似的侍者演戲——看似沒有離開宴席,實則已經偷偷去見塞繆爾。
沈凌赫同樣可以如法炮制。
陸遙猶豫片刻:“右手邊有一條小道,第二扇門進去往左邊拐,再出一個小門,有一個身量比您稍矮一點的侍者,是個大塊頭,小心?!?br/>
“嗯。等會兒聯系。記得把我的外套交給另外的侍者,隨時方便隱藏身份。”
沈凌赫吩咐完,將外套隨意放到無人使用的餐車下面,藍牙耳機和袖扣一起放到口袋里,拐進了黑暗的地方。
隔壁走廊上。
大塊頭正獨自站在角落里,以防止不識趣的員工從這里進來。
一道人影從員工通道里走來。
“沒聽到這里暫時不許閑人進來嗎?滾回你該去的地方?”大塊頭磕磕絆絆的說著中文,分明的混血五官,看起來和沈凌赫的確有些相似。
沈凌赫仍舊往前走。
大塊頭不耐,主動踏入黑暗的通道,將拳頭捏的咔嚓作響。
“我看是你敬酒不吃吃罰......”
剩下的聲音消弭于黑暗。
當其他人發現這里的動靜,疑惑的問:“埃文斯,發生什么事情了?”
‘埃文斯’從員工通道里探出半個身子,壓低了帽檐,用同樣有些磕巴的中文回應。
“有不長眼的人,剛解決掉?!?br/>
“好。華庭有些人咱們沒打招呼,打暈了,之后我們再處理。”
對方聽見那蹩腳的中文,沒有起任何的疑心,轉身就走。
沈凌赫從里頭走出來,看著里頭倒下的男人,慢慢將門關上,鎖死。
他繼續朝著里頭走去。
前面還站著個推餐車的侍者,正對著餐車上的中文標簽感到為難,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咒罵著:“這愚蠢的文字,怎么半點都看不懂......送錯東西的話,塞繆爾先生應該會讓我死的很難看?!?br/>
“交給我吧。”
沈凌赫走過去,接過餐車,同樣用流利的意大利回答,“別讓塞繆爾先生生氣,做好你的本職,少抱怨?!?br/>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確認了兩人的衣物和語言,說了一句麻煩就走。
還挺好騙。
看來今天的會議有點臨時,可能是各家一起派人出來清場,所以互相認識不深。
沈凌赫大膽的推著餐車往里走,幾乎沒人注意到他。
他來到套房里。
沈錚已經取下了侍者的帽子,恭敬的站在塞繆爾的身邊。
“我當然不會背叛您,只要能幫我得到沈氏,洗錢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軍火方面我很難提供幫助,不過......我手里還有條線,您可以用?!?br/>
塞繆爾是個金頭發的意大利人,四十八歲,白種人的易老在他臉上留下深深的皺紋,卻也沒有磨滅他眼底的滄桑和算計。
塞繆爾碧綠的眼睛倒映出沈錚的容貌,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遞給他。
“沈錚,向我展示你的忠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