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太太是最疼愛明若初的人,也是除了明若初自己外,最希望她跟沈凌赫好好在一起的人。
從前她不知道離婚的事,明若初尚可以從此做些手腳。
明若初卻點點頭。
“我要的就是這樣?!?br/>
梁禮還有許多疑惑,甚至還想像往日一樣開她玩笑,不過最終只能說兩個字:“保重。”
氣氛嚴肅得不像話,明若初噗嗤一笑:“干什么?我只是離婚,不是喪夫,再說了我已經想清楚,我應該好好去搞事業!”
梁禮也笑:“離婚和喪偶,對你來說有什么區別?”
他清楚的看到,明若初眼底的笑意漸漸消失,仿佛有些被說中。
梁禮又說:“不過也對,放棄一個不想再愛的人,就是當他死了。”
這話,明若初表示贊同。
茶又添了一壺,室內茶香更濃,明若初往后靠著發呆。
梁禮看著她。
明若初近日不再是名媛淑女一類的裝束,雖然大方得體,但總覺得老了幾歲。
她今天穿一件玫紅色吊帶長裙,看起來更符合她二十出頭的年齡了。
少女平直明顯的鎖骨一直延伸至纖細的肩,往上是白皙修長的天鵝頸,那張明艷精致的臉,在長卷發修飾下更顯風情萬種。
她忽然開口。
“梁禮,你知道我是怎么心死的嗎?”
梁禮饒有興趣地回:“大吵一架,怒而離婚?”
明若初搖搖頭。
“和你們不一樣,我和沈凌赫沒有大吵大鬧。”
“我對他失望是一次又一次的細節。”
宴會上穿著同一件衣服,沈凌赫問都不問便認定是明若初造假,要她換下。
蘇淺語和別人在她店里鬧事,一根手指都沒傷著,沈凌赫卻來掐她脖子質問。
他愿意給蘇淺語那么多的資源,把她捧上去,卻從來沒有問過明若初,她有沒有自己的工作和愛好。
他可以容許蘇淺語一次又一次接近試探,對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卻冷漠得看一眼都仿佛是施舍。
“我說不清是哪個瞬間我開始失望,但積攢結束時,我感覺到了?!?br/>
所以她抽身。
梁禮靜靜聽她講述,問:“那你們決定離婚,他沒有一點挽留?你動搖過么?”
明若初點點頭。
“當然。梁禮,你知道嗎,我之前喜歡他喜歡到就算他跟我說了離婚,我也還以為有轉機呢?!?br/>
回老宅后這段時間,沈凌赫的表現讓她困惑,也偷偷期待過。
是一連串為了轉移注意力的工作,讓她意識到自己不必為一個男人傷心。
現在她提醒自己,那樣熱忱又愚蠢的愛,只有一次。
梁禮忽然鼓掌:“好!聽你這么說我很高興,祝你早日走出陰影。”
明若初也笑,平靜道:“從今天起,我只想認真做我的事業?!?br/>
說完,明若初又想到什么,起身上樓。
梁禮手插在西褲口袋中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