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的婚姻一直是梁禮心中的痛。
聽到明若初又拿這個調侃自己,梁禮不悅道:“我就知道,扎在你身上的刀子肯定會數倍還給我?!?br/>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往我身上插刀,我們兩個不是好朋友嗎?”
明若初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著,輕輕直起身來。
將最后一樣藥材放在臺子上,她又認真數了數。
沒有遺漏。
“我要配藥了,不要跟我閑聊?!?br/>
明若初下了逐客令,把梁禮趕到一樓去了。
二樓被做的相對封閉,僅有的三面窗戶也都拉著窗簾。
剛才找藥的時候只開著一盞昏黃的燈,但明若初早就對二樓所有布置熟稔于心,并不是難事。
只是現在她抬眸望去,窗臺上的盆栽映在窗簾上,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心緒忽有些壓抑,她闊步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天光傾瀉而入。
“這才對?!?br/>
心情開闊起來,她繼續配藥。
將藥材切割研磨,分成數份,抽出一張灰褐色紙打包。
雪蓮比較麻煩,是要專門處理的。她只用玻璃盒子封好,打算到了老宅交給老夫人后,再對傭人叮囑。
做完這一切,明若初又把這些東西放在一個紙盒中,小心的提著下樓。
梁禮正在樓下做一件古董修復,是一張看起來灰敗不堪的古畫。
明若初湊過去,瞅見右下角看不清楚的落款,眼尖地看到幾個字樣,問:“這是鄭先生的真跡?”
梁禮戴著手套認真而專注,“嗯”了一聲,又說:“那些老東西的收藏,怎么可能是假的?!?br/>
明若初笑笑走出幾步,忽然又冷不丁地叫:“梁禮!”
梁禮一頓,隨即好氣又好笑地說:“明若初你多大的人了,還在玩以前的把戲!”
從前他們跟著師父學習古董修復,明若初不好好學,最喜歡做的就是在旁邊一驚一乍的嚇唬他。
如今梁禮已經練就充分的定力,自然也不會再被嚇住,手穩得不像話。
明若初笑,只覺得離婚后,應該有的東西全都回到了她的身上。
“那我去給奶奶送個藥,等會兒回來可以給你打下手?!?br/>
梁禮對她的空口支票也是司空見慣,擺了擺手:“就你還給我打下手?你當初學的那些都已經還給師父了吧。還是跟著我好好學學吧。”
明若初笑著離開墨寶齋,打車到了沈家老宅附近。
外面的出租車沒有辦法直接進入小區,她只能提著藥材往里再走一段路。
每一樣都很珍貴,大部分是明若初當初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明若初一邊走一邊思忖。
老太太的病說不上太嚴重,不至于要到醫院動手術,可也是陳年頑疾。
明若初嫁給沈凌赫這兩三年最清楚,老太太時常為病痛折磨,尤其是天氣冷時,整個人幾乎站不起來,只能終日臥床。
這都是要慢慢調養的,可惜自己沒有辦法再住在老宅里隨時給老太太檢查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