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端起了茶盞,深深的嗅了一口。
商滌的這些話,確實是肺腑之言,事實上他早已想過而今自己所面臨的局面——
首先想要借著他的手去掀開那被子的人,恐怕就是當今皇上!
自己莫名背上了一個皇長子的名頭,姑且不論這名頭的真假,就憑昨兒個的那場大朝會,皇上硬生生將他豎立在了姬泰的對立面,這就本不尋常。
就算昨日在大朝會上自己低調,不言不語,不去和二皇子逞那口舌之能,不去和姬泰針鋒相對將他罵得吐血,單單憑著皇上的那三個封賞,姬泰一系就沒可能和他相安無事。
那是皇上當著群臣在磨刀!
以他李辰安為刀!
姬泰這種老狐貍哪里會感覺不到。
其次,程國公和齊國公前后都宴請了他,說的也都是為了寧國存亡的這種大義之言。
他們,也是希望自己去掀開那被子,露出那抹光的人。
反倒是定國侯府,樊老夫人的態度一直都在猶豫。
直到自己這皇長子的身份在京都流傳,樊老夫人似乎這才下定了決心支持自己去掀開那被子。
對于而今寧國廟堂的整個形勢,自己是陡然冒出來的一個外來者,卻偏偏代表了一股新的勢力。
皇上恐怕是需要利用自己和自己身后的那些勢力重振朝綱,而程國公齊國公甚至定國侯府希望自己能在肅清吏治的同時,去握住更大的權柄!
若真論起來,這些人,這些勢力,確實也都在利用他。
可他何嘗又不是在利用這些人這些勢力?
皇上既然讓群臣認為他就是皇長子,那么自己就扮演一個皇長子又如何?
有了這一身份,可以做許多膽大包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