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酌坐著馬車離開了淺墨書院。
他那張四方臉流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那兩道濃眉也皺成了一個川。
老師花滿庭對他說的那些話依舊還縈繞在他的耳邊,此刻他再細細回味,愈發覺得老師的那些話寓意深遠。
作為廣陵州的知府,他當然有著敏銳的嗅覺與洞察力。
他能夠嗅到京都那變數可能帶來的危機,卻萬萬無法覺察到李辰安未來或許能夠成為自己的機遇。
對于老師的那些話他雖然聽在耳朵里,但他依舊保留著心中的懷疑——
鐘離府是何等樣的存在!
鐘離府的三小姐身份是何等樣之高!
她憑什么會去喜歡一個既無功名又無家世的李辰安?
老師說人世間最無法猜透的就是愛情,比如鐘離破和樊桃花。
這個例子說服不了他,因為世間只有一個鐘離破,世間也只有一個樊桃花。
老師還說比如大德年間的玉華公主和布衣商不器……商不器之才不僅僅限于詩詞文章,他的才學包羅萬象!
這豈是李辰安可比擬?
但老師既然這樣說了,劉酌還是將李辰安放在了心里。
他的眉間舒展開來,并沒有將自己未來的身家性命寄托在李辰安身上,不過順便能夠照拂一下李辰安這也是舉手之勞。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刑房刑書蔡雨堂提起過一個案子,好像就是狀告李辰安入李府行兇打傷了幾個人……昨兒晚上李辰安在與自己一起喝酒,估摸著這案子刑房還沒派人去辦。
呆會回到府衙告訴蔡雨堂一聲吧,這案子就讓李辰安賠點湯藥費結了。
就在他的轎子抵達府衙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