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來一趟,言棘本來還想多呆一會兒,但顧忱曄扳著張教導主任抓不良學生時的冷臉,站在她面前,喝酒的心情都被破壞了,她從高腳凳上下來,沒好氣的道:“人都被你嚇跑了,想摸也沒得摸了
小模特雖然不火,卻很有眼力界,一看到顧忱曄,就知道對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趁著他們聊天沒注意自己,早就溜得沒影了。
剛拉開門,凜冽的寒風就迎面吹來,順著領口和褲管灌進去,言棘被凍得打了個寒顫,抬手攏了攏千斤。
顧忱曄:“冷?”
“嗯有那么一瞬間,言棘竟然生出了他要將衣服脫給自己的荒謬念頭,但是下一秒,她就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男人懶懶的撩起眼皮,半嘲半諷道:“要不你去找剛才那個,柔的跟練了葵花寶典似的男人,讓他把衣服脫給你,我看他挺熱的,不穿估計也凍不死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直接將嘲諷值拉滿了。
言棘:“他得罪過你?”
顧忱曄:“沒有
“那嘲諷別人能讓你得到快感?顧忱曄,你的心理怎么這么陰暗?”
對方是模特兒,吃的就是身材這碗飯,想要攬活,在有可能成為自己甲方的人面前秀一秀肌肉,不過是試鏡的正常流程,而從小生活在金字塔頂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顧忱曄,估計是不知道這些的。
“他想干什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平時言棘都是滿嘴尖牙,見誰咬誰,這還是顧忱曄第一次見她如此維護一個人,他沉著臉,毫不客氣的道:“言棘,你這些年吃的飯是一粒都沒作用在腦子上,是吧?他想靠陪睡在你這里得到資源,那么明顯的意圖,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瞧出來,你脖子上頂著的那東西要是沒用,干脆就別要了
“顧忱曄,”言棘走近他,和他相對而立。
俊男美女,一個仰頭一個低頭,畫面唯美得像是偶像劇的海報,但前提是兩人都是啞巴。
她仰著下頜,看著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個傻逼
說完就走,干脆利落。
“……”
顧忱曄一把將人拽回來,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沒有放任沖動將面前的女人掐死。
言棘輕‘咝’了一聲:“疼
她感覺自己被鉗住的手好像要斷掉了。
男人冷聲嗆道:“你這樣的人也會知道疼?”
“……”
言棘總算明白他今晚陰晴不定的脾氣是為啥了?知道他心里憋著氣,索性也不掙扎了,但不掙扎并不代表不痛,她的額頭上很快因為忍痛,滲出了細汗。
她笑著挑釁:“下一個就輪到言皎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語調異于尋常,竟像是在撒嬌。
害人之前先報備,這種炸裂的操作,縱觀京都整個名媛圈,也找不到這么囂張的了,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哪怕內心再惡毒,做事之前也會先給自己尋塊遮羞布。
顧忱曄總算能理解電視劇里,那些被犯罪分子挑釁的警察的心理了,他臉色冰冷,擲地有聲:“伯母說的沒錯,當初她就不該把你帶回來
他不承認言棘是他的妻子,所以哪怕結婚后,也沒有改口叫言家父母‘爸媽’,言家人也知道言棘當初用了什么手段,才逼得顧忱曄娶了她,所以也沒有提過這事,一切和婚前一樣。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們遲早會離婚。
在旁人眼里,言棘一個鄉下姑娘,還是滿了十四歲的大姑娘,能被言家收養,一夕間魚躍龍門,跨進她憑著自身努力,一輩子也進不了的圈子,就該知足,該心懷感激??伤尤蝗莶幌卤人冗M言家的言皎皎,不止欺負她,還背著父母對她冷嘲熱諷,鬧得家里雞犬不寧,實在是有點不知好歹。
這是今晚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但向來跟個犟種似的言棘卻沒有回懟,因為如果重來一次,即便知道結果,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跟著周舒月來京都。
因為她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啊……
見她恍神,顧忱曄直接扣住她的后脖頸,將人塞進了停在路邊的車里,不得不說,言棘在氣人方面的確有些本事,可謂是天賦異稟,能讓向來紳士優雅的顧公子以這種咬牙切齒的方式將她弄上車,就已經完勝所有人了。
言棘:“我自己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