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曄一只手撐在言棘身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腿,女人被他整個籠罩進懷里。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深黑的眸底印出她小小的影子,男人的目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直沒有挪開。
呼吸落下,一種無聲的曖昧在空氣中彌漫開。
“……”
他微微咬緊了后槽牙,下頜的線條繃緊,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沙啞的開口:“言棘……”
有點熱,口干舌燥的熱。
言棘的鼻尖縈繞著顧忱曄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她有些呼吸困難,但絕對不是因為悸動,隨著時間的拉長,身體越來越僵硬,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著抗拒。
感受到手掌下僵直的觸感,顧忱曄眼底生出了一種可怖的森然,猩紅的雙眸背后仿佛極力壓抑著什么情緒,他盯著言棘,要笑不笑的勾起唇角:“不想?”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開著燈的情況下,近距離的彼此對視,以往,男人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厭煩且冷漠的,即便是做那種事的時候,眼底也是一片清明,如今卻滿是欲色。
言棘慵懶又嘲諷的挑起眉:“……要我把你之前的話復述一遍嗎?”
顧忱曄低頭,濕潤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處,混著漱口水清洌的薄荷味:“男人的話你也信?言棘,你是蠢貨嗎?”
她剛要開口,顧忱曄就已經捏著她的下顎吻了上來。
一切太過猝不及防,言棘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含住了她的唇瓣,輾轉一遍后,更深更重的探了進去,唇齒交纏,喘息聲急促而粘稠。
言棘短暫的愣了一下,向后仰頭,避開了他的親吻。
脖頸微微抬起,從下顎到鎖骨,拉扯出一條優美的弧度,肌膚凝脂一般白皙細膩。
干燥的空氣中好似藏了無數的火星子,一點即燃:“聽說前段時間慕云瑤在國外鬧自殺,嚷嚷著要回來
“……”
一句話,比任何行為上的拒絕都有效,顧忱曄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冰冰的,他看著言棘,聲音都是涼的:“你還想把她困在國外一輩子?”
“怎么會,”言棘歪著頭,一雙眼睛就這么看著他,嘴角挑起的弧度嫵媚又充滿挑釁,配上那雙桃花眼,有種說不出的勾人:“她在國外龍蝦鮑魚、豪宅名包,要是就這樣過一生的話,豈不是太舒心了
惡劣得坦坦蕩蕩,壞也是毫不遮掩。
顧忱曄面無表情的嘲笑她的天真:“蚍蜉撼樹,上一次你能設計成功,是慕家看了言伯父的面子,又只是出國三年,慕家就慕云瑤一個獨女,你覺得她父母還能忍受再和她分別三年?”
他翻身躺到旁邊,語氣是深不見底的冷漠:“別惹慕家,我不會保你
……
翌日。
言棘和客戶溝通完細節,將人送出門后,已經七點多了,等回到顧公館,就快十點了。
洗完澡,她一邊擦頭發,一邊將從錢薇那里拿到的u盤插進電腦,從昨晚到現在,她還一直沒看過。
u盤里有視頻有照片,看著還挺全乎,她點開第一個……
年少稚嫩的她被一群打扮夸張的男女堵住去路:“言家來的小鄉巴佬,你這是要去哪里?。俊?br/>
“哎呦,這穿的可是某家當季新款呢,山雞搖身一變成鳳凰了啊,你那件打補丁的衣服呢?款式挺別致,借給我穿穿唄
“人家怎么可能借,要留著當傳家寶呢,說不定那件就是人家姥姥那輩傳下來的,畢竟這年頭,誰的衣服還能傳到打補丁啊
如果不是有視頻,她都已經不記得這些人了。
因為再后來,這種程度的言語羞辱已經完全引不起她的情緒波動了。
言棘繼續點開第二個,第三個……
看到后面,她沒忍住輕嘲了一聲,終于知道錢薇怎么給的這么痛快了,這里面沒有慕云瑤。
沒有她,自然也不會有身為頭號舔狗的言皎皎,何況那女人還是只陰溝里的老鼠,從不親自動手,只會躲在背后嚼舌根,挑唆別人來霸凌她。
言棘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煙蒂前的那一點火光明明滅滅。映在她的眸子上,像是兩團幽幽竄動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