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不說話,男人以為她心里難過,但這種事他一個外人又沒辦法安慰,只能焦躁的在椅子上挪來挪去:“你要是真喜歡他,就該勇敢去追,這樣的試探只會把男人越推越遠,男人不一樣喜歡這樣的款,但一定受不住這種款的引誘?!?br/>
“我是男人,你信我。”
言棘轉回頭,敷衍道:“嗯,信你,走吧,你?!?br/>
她試探顧忱曄,不是為了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而是為了確認她和周家能否達成合作,如今看來,這條捷徑是走不通了。
林栩帆轉過頭,一只手扒拉著靠背,探頭看向言棘,堅毅俊朗的面容上是少年人特有的朝氣:“那種左右逢源、三心二意的死渣男,哪里值得姐姐惦記,你考慮考慮我唄……”
他曲起手,向她展示自己緊繃的肱二頭?。骸澳贻p、英俊、體力好,絕對專一,非卿不娶,保證連路過的母狗都不多看一眼。”
言棘:“……你媽知道你要找個大你好幾歲的女人,當她兒媳婦嗎?”
林栩帆不樂意了:“也就三歲,哪有好幾歲,你別夸大其詞,我要是真能把你帶回去,我媽肯定得高興死,至少往下兩輩的顏值都穩了?!?br/>
他是言棘的學弟,大一時偶然在操場上看到她,便發誓一定要把人娶回家,結果還沒等他實施追人計劃,佳人就退學了,后來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聽到她回了京都,他就考了這邊的研,畢業后也在這邊工作。
言棘慢熱,還從骨子里排斥和人親近,他現在能和她搭幾句話,全靠他這些年周而復始的舔。
“噠噠”。
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他們同時扭頭,不遠處,顧忱曄急匆匆的朝著這邊走過來,西服上有明顯的被抓出來的褶皺。
剛表白完,正在等女神答案的林栩帆臉色一垮:死男人,陰魂不散。
顧忱曄一拉開車門,他臉上立刻就掛上了標準的微笑,露出八顆牙齒:“小姐,往哪開?”
言棘:“顧公館?!?br/>
“好嘞,您系好安全帶?!?br/>
顧忱曄彎腰坐進車里,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林栩帆的臉,然后才轉向言棘:“跑這么快,后面有鬼在追你?”
言棘:“你走了,不怕你的白月光有危險?”
顧忱曄沒怎么在意她語氣里的嘲諷,反正已經被嘲諷習慣了:“司機在,謝方則也在?!?br/>
女人沒接話,但直到車子啟動,也沒把人趕下去。
車廂里異常安靜,只有輪胎摩擦地面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顧忱曄開口解釋:“剛剛事情緊急,慕家和顧家現在還是利益共同體,要是慕云瑤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兩家長輩那里不好交代。平時見到老奶奶過馬路,都得扶一把,何況還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
“哦,我和你不同,我平時都喜歡騎著老奶奶過馬路?!?br/>
“……”顧忱曄被她這番胡攪蠻纏的說辭給氣笑了:“你何止是騎著,還要在人家脖子上掛個十元的牌子?!?br/>
前排,林栩帆語速極快道:“我也是我也是?!?br/>
這副諂媚歡快的模樣,像只擺出飛機耳,瘋狂沖著主人搖尾巴的小奶狗,而他正看著后視鏡,試圖和言棘來個不經意的對視,渾身上下仿佛都寫著字:姐姐,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
顧忱曄掃了他一眼:“你們的工作準則里,沒有安全駕駛這一條?”
他性子算得上溫和,很少有這般咄咄逼人的時候,但他不知為何,就是莫名的看這個代駕不順眼。
林栩帆:“……”
而被點到名的謝方則這會兒正一臉滄桑的坐在副駕,生無可戀的看著窗外絢爛的霓虹,他接到顧總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到地鐵站了,眼看著就要奔向自由了……
慕云瑤:“謝助理,您知道忱曄是什么時候開始,對言棘上心的嗎?”
女人眼眶泛紅,聲音低落,強顏歡笑的沖著他勾了勾唇,但謝方則現在一看到慕云瑤,就想起她欺負人時囂張狠辣的模樣,實在沒辦法把她當成個需要安慰的柔弱女人看待。
“慕小姐,顧總的私事向來不會跟外人說,”怕她再追問,謝方則直接把路都堵死了:“我跟顧總沒有私交,每天踏出公司之前都要拜兩拜,祈禱他千萬別給我打電話,你說就我們這種老鼠見到貓似的關系,他能跟我說心里話嗎?而且助理這個職位特殊,多少人盯著的,他跟我說多了,萬一我抵抗不了金錢的誘惑背刺他,那不一刺一個準,直接扎成刺猬?!?br/>
慕云瑤:“……”
她覺得謝方則在騙她,但一時又挑不出來,除了那幾個從小就交好的朋友,顧忱曄的確不怎么和人談論自己的私事,可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他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