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不換聞言大震,仿佛聽到了這輩子最讓他震驚的話,就連一旁的金翠兒也是瞪大眼睛,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劉二狗。
“恩公此話當真?”金不換顫顫巍巍地問道。
雖然只是道殘魂,但那畢竟也是金不換的祖先,這樣說倒也不算是欺騙。
劉二狗肯定地點點頭道:“沒錯,我確實見到過你那位仙人祖先,話說你那位祖先真可謂是驚才絕艷,千年前便已是一方巨擘,如今更是不知到了何種境界?!?br/>
頓了一下,劉二狗才繼續說道:
“你那位祖先在中州留下一處寶藏,本意是留給他后人,可自你那位仙人祖先之后,千年過去,你金家竟無一人具備修仙資質,你祖先無奈之下便將那寶藏贈予我,只是進入那寶藏卻需你祖孫二人的一滴精血,所以我這才趕來渭州尋你們?!?br/>
說完又將那殘魂原話復述給金不換。
金不換聽完先是露出崇拜向往神色,后又變成羞愧,口中喃喃道:“如果我沒算錯,先祖如今已有一千六百七十余歲,小老兒不過六十又三,不足先祖零頭,然而先祖依舊風華正茂,英姿勃發,而小老兒卻已是風燭殘年,想先祖是何等風流人物,而他的不肖子孫卻是后繼無人,到了我這一輩更是香火斷絕,真是不肖子孫,不肖子孫?。 闭f完便嚎啕大哭起來。
金翠兒也在一旁默默垂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原來是客棧掌柜帶著大夫來到門外。
劉二狗打開房門,將大夫迎了進來。
那大夫性子十分高傲,進屋之后也不說話,只是徑直來到床前,右手搭在金不換手腕上,閉上眼睛開始診起脈來。
半晌過后,大夫站起身來搖搖頭,似是有些為難之色,金翠兒見狀臉色變得蒼白,整個人都站立不穩,王玉嬋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卻聽那大夫緩緩說道:“體疾易治,心病難醫,藥石無用?!闭f完連出診費也不提便自顧自地走了。
劉二狗不禁對那大夫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你這一搖頭搞得就像金不換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似的,將人家小姑娘都嚇壞了。
大夫走后,劉二狗又拿出一錠銀子交給掌柜道:“這是差你的房費,再去給他倆弄些吃的來,剩下的就當是感謝你這段時間來你對他們倆的照顧。”
掌柜頓時喜笑顏開,點頭哈腰地謝過劉二狗。
金不換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唉,小老兒無能,又讓恩公破費了?!闭f完便問起劉二狗是如何找到此處。
金翠兒這才將酒樓發生的事告訴了金不換。
金不換聽完又要掙扎著起來給劉二狗磕頭,劉二狗連忙按住金不換,說道:“金老萬不可如此,我得到你祖傳玉佩又見到你家先祖,已是獲益匪淺,區區小事何須如此客氣?!?br/>
金不換被劉二狗按住,便對金翠兒說道:“翠兒,今日若不是恩公及時趕到,你怕是已被那幾個畜生所辱,還不快給恩公磕頭謝恩。”
金翠兒聞言,一提衣袂便要給劉二狗下跪,劉二狗連忙伸手拉住金翠兒不讓她跪下。
拉住金翠兒雙手之后,劉二狗又覺得有些不妥,于是趕緊松開,可這短暫的肢體接觸卻讓金翠兒羞澀不已,一臉通紅低下頭來,那嬌羞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就在劉二狗感到有些尷尬的時候,店小二及時幫他解了圍。
收了劉二狗的銀子,那掌柜辦事效率也是奇高,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店小二就將飯菜送了過來。
見金翠兒當著自己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吃飯,劉二狗便來到樓下大堂坐下,王玉嬋也跟了過來問道:“劉郎,這位姐姐是?”。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王玉嬋聽完也對祖孫倆的遭遇感到同情,連忙催問劉二狗打算如何安排這祖孫二人。
而劉二狗此時也正在為此事感到頭疼。
祖孫兩人本就孤苦無依,金不換又臥病在床,自己豈能取了精血一走了之,可若是送他們回鄉,一來一去怕是至少得二十天,自己現在時間寶貴,哪里經得起這樣浪費,而且金不換如今的狀態也不適合長途跋涉。
金不換得的是心病。
為了履行約定,他帶著孫女背井離鄉來到渭州,沒想到那唐家卻是背信棄義,不但不按約娶金翠兒為妻,甚至厚顏無恥地提出讓金翠兒做妾,金不換咽不下這口氣,心火郁結,難以舒緩,尋常藥物對他而言并沒有太大作用。
有道是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想治好金不換的病,還得出來這口惡氣才行。
也罷,我便幫他們出了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