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成一片的疤痕深淺交錯,猙獰可怖,比她以為的還要唬人些。
她顫著手摸了摸,根本不敢用力,卻癢得秦峫一抖,驟然攥緊了拳頭,他不怕疼,可這癢實在是受不了。
“結痂了?!?br/>
他忙不迭開口,見蘇棠還要去看,連忙將手收了回來,“還是說說剛才的事吧,我那個主意......”
“你想都別想?!?br/>
蘇棠一邊開口,一邊看著他的手,剛才時間太短,根本沒看仔細,得找個機會再把他的手抓過來。
秦峫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連忙將兩條胳膊都背在了身后,他皮糙肉厚的,倒是不介意這點傷,但很擔心蘇棠看多了會因此吃不下飯。
“其實風險并不高,太子不可能想得到是我。”
他咳了一聲,再次轉移話題。
蘇棠卻根本不接茬,既沒有強迫,也沒有懇求,只是睜著眼睛看他,那雙眼睛里仿佛藏著千言萬語,明明一個字都沒提,卻愣是讓他心虛了起來——
“我常年在戰場上,這點傷......”
蘇棠還是不說話,只朝他伸出了手。
秦峫頭皮發麻,他也不太明白蘇棠這么嬌嬌軟軟的一個人,那么水靈靈的一雙眼睛,怎么能給人這么大的壓力。
但凡面前換個人,不管是誰都好,他都不至于和現在似的,有種不把自己的手交出去,就缺了大德的愧疚感。
半晌,他認命地嘆了口氣,算了,想看就看吧。
大巴掌重新落在了自己手里,蘇棠掰開他的手指看著那厚厚的痂,雖然的確是結痂了,可卻并不牢固,像是稍微一用力就會崩開似的。
她都過去那么久了,竟然還是這幅樣子,她都不敢想當初燒的有多厲害。
“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別管我了......你又不欠我的。”
她低聲開口,卻不等秦峫接茬,就再次開了口,“你帶藥了嗎?”
秦峫將藥粉遞了過去,帶藥是這么多年養成的習慣,雖然他自己很少用,但說不準就能救了旁人。
可在蘇棠抬手接住的時候,他卻沒松手,反而順勢將她的指尖握進了手里。
他知道自己這舉動有些孟浪,現在蘇棠和他之間已經沒什么關系了,可是聽見蘇棠那番話,他卻止不住的心疼。
他怎么能不欠蘇棠的呢?
他們相識到如今,他明明什么都有,可蘇棠不管是吃的穿的還是用的,都是尋常的東西,他明明可以給她更好的,他卻沒有。
在她剛進府的那段日子,他甚至還由著下人欺負她。
每每想起來,他都輾轉反側,不明白自己當時怎么做得到那么狠心的。
“蘇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