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正在等他,一見他這樣還以為是受了傷,忙不迭迎了上來:“爺,這是怎么了?”
“沒事,”他又晃了下肩膀,回想著蘇棠的重量,眉心蹙了一下,“清苑那邊的份例是多少?給她漲一漲,也太瘦了?!?br/>
鄭嬤嬤聽了前半句,還以為是要削減蘇棠的擁堵,卻沒想到后面話鋒急轉,竟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不由呆了呆,回神后臉色瞬間難看下去,漲份例?憑什么給她漲份例?
一個妾而已,又沒為將軍府做什么事,一天天的白吃白喝,還想漲份例?
“沒聽見我的話?愣著干什么?”
秦峫抬眼看過來,語氣里已經帶了點不耐煩,他素來令行禁止,講究速度,很不喜歡旁人浪費他時間。
鄭嬤嬤被唬得回了神,連忙應聲:“老奴知道了,待會就交代下去......”
可心里仍舊不痛快,所以話音落下后她再次開口:“爺怎么忽然想起這茬了?是不是那蘇姑娘告狀說府里苛待她了?”
“沒有,”秦峫沒聽出來她話里的不善,仍舊揉著肩膀,“今天背她的時候覺得她太輕了,以往她在蘇家日子過的清貧,身體有些虧損,既然到了秦家,就得給她好生養一養?!?br/>
最好養的白白胖胖的,一定招人喜歡。
他眼底不自覺染了幾分笑意,可隨即那點愉悅就被耳邊的冷笑聲打斷了:“原來是說蘇家苛待她了,爺,您怎么能信她的話?”
她立刻想起了清苑打聽秦峫行蹤的事情來,這幾天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告狀,眼下正合適。
“您是不知道她心思多深,就前幾天您去蘇家的事,您這前腳剛去了清苑,后腳她就派人去打聽您的行蹤了,您可是不許旁人打聽的,她這么做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里,這可不能姑息啊?!?br/>
這次語氣里的嫌惡十分鮮明,即便是秦峫素來對情緒不敏感,也聽出了不對勁,可礙著這是母親留下的人,他又的確不許后宅過問他的行蹤,所以他按捺住了脾氣:“這件事她和我說過了,那不是為了打探我的行蹤,只是想問問用不用給我準備飯菜,你想多了。”
鄭嬤嬤沒想到他竟然會維護蘇棠,當時被氣得額角突突直跳,情緒也有些激動:“爺,您可不能被騙了啊,她一個庶女,又上趕著來給人做妾......”
這話以往秦峫自己也說過,可不知為何,現在聽來卻刺耳的厲害,他臉色不自覺難看下去,鄭嬤嬤卻一無所覺,還在滔滔不絕——
“......她還說娘家的壞話,這就是個白眼狼啊,爺,咱們和蘇家來往那么多年了,他們是什么人您最清楚,怎么能因為一個小賤人的話......”
“夠了!”
秦峫厲喝一聲打斷了鄭嬤嬤的話,唬的對方一哆嗦,險些咬了舌頭。
秦峫卻懶得理會,看過去的目光滿是寒涼,蘇家什么為人以往他絕自己知道的很清楚,可現在他不敢確定了,蘇金銘那句冤大頭現在還很清晰的在他耳邊。
但他憤怒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鄭嬤嬤的忘恩負義和以下犯上。
“你給我記清楚了,不管蘇棠做過什么,她都沒有對不起你,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再讓我聽見你這么說她,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