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將軍府大門被敲響,門房一開門就瞧見一個年輕姑娘站在門前,身后還停了輛馬車,車上掛著燈籠,上書威遠二字。
這是威遠將軍的內眷。
門房躬身見禮:“敢問姑娘到此,有何貴干?”
那丫頭有些詫異:“蘇家的大姑娘不是要在府上辦詩會嗎?我家姑娘是應邀前來。”
門房一愣,蘇玉卿的確是住在將軍府,可辦詩會這事他們沒有得到吩咐啊。
這姑娘怕不是誤會了什么。
他開口正要解釋,一道清透的女聲卻先一步響了起來:“武三姑娘來了,我家姑娘就猜著您會是第一個到的,特意讓奴婢來迎接。”
白荷笑吟吟走了過來,越過門房徑直走到了馬車旁:“姑娘請下車吧,我家姑娘特意遣了軟轎來接?!?br/>
“蘇姐姐有心了,可我不耐煩坐那個?!?br/>
十分爽利的女聲自馬車里響起來,隨著聲音落下,車門打開,一裝扮頗為颯爽利落的年輕姑娘鉆了出來,見她要下馬車,白荷連忙伸手扶了一把,卻被對方揮了揮手:“我還能連個馬車都下不了?”
她縱身跳下馬車,瞥了白荷一眼:“蘇姐姐體弱,你們照料的仔細些也就罷了,對我就不必那么小心了。”
白荷連忙賠笑:“奴婢記得了,姑娘果然如同我家姑娘說的,是女中豪杰?!?br/>
“我哪算什么豪杰,不過是會耍兩下把式罷了。”
這武三姑娘是威遠將軍的幼女,家中素來嬌慣,打小就喜歡舞刀弄棒,最喜歡旁人稱贊的也是她這份英姿颯爽,故而白荷這一開口就對了她的胃口。
“蘇姐姐身邊還真是一群玲瓏人......”
她隨手摘下一枚戒指賞了她,話音卻陡然冷了下去,“可有些人啊,還不如下人懂事,連姐夫都覬覦,真是不知廉恥。”
白荷聽得心里歡喜,面上卻連忙阻攔:“武三姑娘別這么說,七姑娘一定有苦衷的......”
“好了,她是什么人我還能不清楚?也就是蘇姐姐心善,還能留著她,等著吧,今天我就替蘇姐姐好生教訓她!”
話音落下,她風風火火的就進了府,白荷連忙追上去為她引路。
門房聽著這話頭不對,連忙讓人往回報信,卻沒想到傳話的小子還沒走,門外就接二連三的來了人,大都是官家小姐,不是員外郎家的,就是侍中家的,雖說都是四五品的官,可也是正經的客人,這可不好怠慢。
“快,去通報爺一聲,說府里要辦宴了。”
喧鬧聲很快傳遍了府邸,蘇棠剛喝了藥打算小憩片刻,就被吵醒了。
若風連忙去關了門窗,可時不時的仍舊會有聲音傳過來,反倒比一直吵鬧著更要讓人心煩。
“這是哪個院里的下人?竟然這般吵鬧,奴婢出去看看?!?br/>
若風說著便推門出去了。
蘇棠還在發熱,被這聲音吵得有些頭疼,便由著她去了,等人走了才反應過來,下人哪里敢這般猖狂,這怕是旁人有意為之。
等若風回來的時候,印證了她的想法,是松柏居那邊在辦詩會。
“這蘇家大姑娘還沒過門呢,客居旁處怎么能這么不知分寸?”
蘇棠神情晦澀,詩會......
不堪的記憶浮現在腦海里,她指尖不自覺抓緊了被子,卻很快就強行冷靜了下來:“她素來如此,不必理會?!?br/>
反正她們也阻止不了,就算蘇玉卿的舉動再怎么無禮,秦峫不會反駁,下人就只有討好奉承的份。
“把門窗再關的嚴實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