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很平靜,朝廷沒來人,也沒有任何話傳過來。
就在蘇棠以為,太子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決定放過她的時候,他們被攔住了,就在出荊門關的時候。
秦峫看著面前攔路的守將,臉色冷沉:“你說什么?”
守將滿臉尷尬,看得出來對秦峫很畏懼,可還是訕訕開了口:“上將軍息怒,朝廷是這么傳旨的,說寧王謀逆案的罪人牽扯出了蘇姑娘,雖然殿下信她,但為了堵住天下人之口,還是請蘇姑娘回京的好?!?br/>
蘇棠遠遠聽見了這話,心一路墜了下去,太子原來在這里等他。
他們已經離京城那么遠了,蘇金銘到底有沒有真的牽扯出她無法驗證,但太子的喻令上蓋上了玉璽,那就是圣旨,如果她違逆,會帶累秦峫。
男人又和守將說了幾句,隨后黑著臉大步走了過來,蘇棠看著他沒言語,心里在想怎么辦,秦峫大約是看出了她的擔憂,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圣旨雖然是真的,但人未必是,別擔心?!?br/>
蘇棠有些沒聽懂,茫然地看著他,秦峫摸了摸她眼角:“說白了,就是裝傻充楞,他們又沒人認識你,也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你是誰,我咬死了不承認,他們不能如何。”
“這......行嗎?”
蘇棠很不安,這法子聽起來很大逆不道。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秦峫透過車窗看了外頭一眼,“強龍不壓地頭蛇?!?br/>
太子如今監國,代行天子權,的確是至高無上的權威,可誰都清楚,在地方上,真正說話有用的,還是地方官員,天高皇帝遠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的。
再去見荊門關守將的時候,他便一口咬定蘇棠在行軍路上就跑了,太子若是想要人,只能另想他法。
守將果然沒再強求,哪怕看見了蘇棠的馬車都沒有上前搜查。
先前的圣旨他不得不傳,可也不想因為一道圣旨,就將秦峫得罪、
荊門關是第二道防線,若是前面受不住,他們就要倒大霉,更確切的說,前面只要守不周全,不小心放進來幾支流竄的敵軍,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他們承受不起秦峫的小鞋,哪怕這種事情從來都沒發生過,他們也不敢冒險。
隊伍順利出了關,等將城墻落在身后的時候,蘇棠還有些不敢置信,竟然就這么出來了。
“想什么呢?”
秦峫驅馬湊過來,蘇棠忍不住驚嘆:“他竟然真的沒再攔我們......這不算欺君嗎?”
秦峫咧嘴笑了笑:“算,但沒人敢去告狀,就算告了,皇家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我如何?!?br/>
他雖然說得輕松簡單,可蘇棠還是聽出了一點極淺淡的狂妄。
這是在京里的秦峫從來不會露出來的樣子,一出關他好像就有些變了。
蘇棠不能說這幅樣子不好,但是心里卻止不住的擔憂起來,她也清楚,眼下沒人動秦峫,是因為邊境需要他,可萬一哪一天,不需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