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詞窮。
他當然知道寒青寺脫不干凈。
寒青寺的住持功利心也重,短短數十年,將寒青寺從一個渺無人煙的佛修小寺廟發展成如今香火鼎盛的錦州府第一廟宇,便已經能窺其心理。
他不知道慧真和住持做了什么交易,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兒。
他這些年,要不閉關勘其玄妙佛經,要么短暫云游外地,也是最近方才算出,寒青寺竟有一番覆滅大劫。
匆忙趕回,卻為時晚矣。
如今只能將一線希望寄托在沈瀚和白蘇的身上。
只希望他看在他開解了白蘇的份上,能對寒青寺留一條生路吧。
沈瀚聽完慧真的述說,冷笑了一聲:“測算他人天機,卻算不透身邊人的人心,你這個多年佛法學的,又有什么用?”
慧真恍惚,難得的陷入一臉茫然。
沈瀚起身:“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會平了寒青寺,但寺廟是覆滅,還是回歸數十年前那般無人問津,那就看它的造化了?!?br/>
“多謝沈侯爺?!被壅婷Σ坏?。7妏敩
沈瀚輕哼:“管好你的嘴,我夫人的事兒,我不希望再有第四個人知道?!?br/>
“沈施主放心,貧僧……”慧真淡笑,眼底閃過沈瀚不懂的光芒。
沈瀚臨走之前,他還附贈一句:“對了,慧園當初被逐出師門,一為愛財,二為……貪色。”
沈瀚驀地回頭,握著長劍的手緊了緊。
慧真笑:“沈施主,你答應過的?!?br/>
沈瀚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眼睛瞇了又瞇,非常想一劍殺過去。
慧真已經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角微微上揚,猶如佛像一般,帶著一股悲天憫人的笑。
沈瀚一陣氣結,胸腔處翻涌著一股強烈的想要殺人的沖動。
最終,他提起長劍,在夜色之中離去。
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忙。
這一忙,就是一夜。
翌日一早,白蘇起來就沒瞧見沈瀚,身側的被褥涼涼的,也不像人剛剛離開沒多久的。
梳洗完,綠柳和春梅將早上端上來。
“侯爺呢,你們瞧見他什么時候出去的嗎?”白蘇隨口問道。
春梅守的是下半夜,不知道。
綠柳道:“昨晚上夫人睡著侯爺就走了,離開的時候還拿著長劍,也不知后半夜有沒有回來過?!?br/>
春梅:“沒有沒有,我后半夜沒睡著,也沒瞧見侯爺回來?!?br/>
那就是一夜未歸。
白蘇疑惑,在寺廟里能有什么事兒急需要處理的,而且還是徹夜未歸?
總不至于是害怕她這個借尸還魂的吧?
那未免反射弧有點兒過于長了。
忽的,綠柳又道:“侯爺昨天晚上怪怪的,離開的時候還把長劍拿走了,氣勢洶洶跟要去殺人似的?!?br/>
她只是隨意一嘀咕,而且昨晚上確實被沈瀚那副樣子嚇到了。
但此言一出,白蘇忽然心頭一頓,閃過一個念頭。
“不好!”
手中的包子顧不得吃了,被她隨意放在一旁。
她急急忙忙的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夫人,你要去哪兒啊,等吃了東西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