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心頭微松,好歹還有個自己的東西。
“沈世子多次出手相幫,我實在受之有愧,日日頭頂上如懸著一把利劍,世子何意,不如說個清楚如何,也好讓我心里有些底?!?7.
沈瀚眉頭輕擰,“我以為白姑娘知曉我是何意?!倚膼傊淖郑⒎亲砭浦Z。”
白蘇沉默片刻,扭頭:“若沈世子不愿實言相告,那不管是莊子還是西陽街的鋪子,亦或者西四街,我怕是不能再受之了,沈世子是愿意折成銀子,還是選擇將這些收回去,我都能接受?!?br/>
沈瀚仔細的看著他,見她神色堅定,一點兒也沒有回旋的余地,平生第一次心里生出一股煩悶。
“好,既然你要緣由……”沈瀚深吸一口氣:“我雖為侯爺嫡子,卻并非他心頭繼承人選,因此,我自然要為自己打算一二?!?br/>
“錦州大營已被他把控多年,錦州官場也有他的眼線,我若想在他眼皮子下分一杯羹,自然要小心行事,臨水山上的那支隊伍你見過,養兵最需銀錢,你若愿意打理這些鋪子,賺些銀錢,便對我益處頗大?!?br/>
白蘇咬牙:“可我并不愿蹚這趟渾水?!?br/>
一著不慎,可是丟了命的事兒。
“你撞見過山上練兵,又親自出方子供了特殊的金瘡藥,就算如今抽離,他日此事敗露,你也脫不了干系,且在外人眼中,你本就是我麾下之人?!鄙蝈J真的說著大實話。
白蘇忍不住罵了個臟話。
她捏緊了拳頭:“若我不應,當如何?”
沈瀚笑,眼底壓著隱隱的光彩:“我心悅白姑娘,你若不愿,我自然不會如何,只是練兵之事事關重大,干系著成千上萬條的人命,其他人是否會因此而殺人滅口,我便不知曉了?!?br/>
“你……”
赤果果的威脅,一邊說著心悅,一邊吊著她的命,他可還真笑的出來!
白蘇氣的胸口起起伏伏,痛恨自己不會武功,不然拼死上前打一架也能死的光榮些。
可偏生,她不會武功,還沒有一頭撞死不被威脅的骨氣。
“就……就沒有第三條路?”
沈瀚作勢想了想,說:“去歲請人建造的將軍府快要落成,屆時府內會缺個當家主母,白姑娘若是愿意,沈某必八抬大轎以迎?!?br/>
白蘇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審視的盯了他一眼,冷笑:“就怕我真應了,你倒是不敢娶了?!?br/>
“那白姑娘不妨應一個試試?”他漆黑的眸中一道亮光劃過,面色肉眼可見的有些躍躍欲試。
白蘇心頭一跳,趕緊轉開臉,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她忽然有些懷疑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堅定了。
她深吸一口氣:“沈世子先回吧,我需要好好想想?!?br/>
沈瀚也不逼迫,目光看了一眼她微微發紅的耳尖,輕笑:“明日我再來尋白姑娘?!?br/>
白蘇沒說話,都沒顧忌什么禮,逃也似的回自己院子了。
“小姐,你怎么了?”春梅提著茶壺出來,就見她家姑娘臉色發紅的往屋里走,步履急躁的樣子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