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自問問心無愧。娶她僅僅是因為喜歡,因為愛,而不是其他。
但沈瀚怕,他深深地知道她的心有多么難打開,骨子里又有多么敏感。
所以,他很怕若是有一天有人添油加醋的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她會不會再次像以前那般,對他裹起滿身戒備。
可現在想想,他的擔憂簡直無稽之談。
她這般防備心重的人,當初對他心動之時都能刻意裝的不在意,如今哪里會相信外人說的話?
沈瀚想通了,所以,他聲音很平靜的反問。
果然,白蘇也沒讓他失望。
她說:“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我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誰都跑過來跟我編個故事說是我表哥表妹甚至是失散多年的母親,難道我都要立刻跟人跑嗎?”
她語氣悶悶的,甚至還帶點兒困惑和不解。
難道她看起來像個三歲小孩嗎?
一下子就能被拐騙?
沈瀚面對她疑惑的可愛小眼神,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他緊緊地抱著她,身形笑的亂顫,震的她眉頭都皺起來了。
她剛才是講了個笑話嗎?
“沈瀚你笑的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br/>
沈瀚笑的更大聲了。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放開白蘇,問道:“蕭莫人呢?”
“在屋里,被我下毒了,這會兒靠在床腳不能動。”白蘇得意道。
堂堂一代高手,被一個不會武的女子下了毒不能動彈,蕭莫也是個人才。
沈瀚想笑,甚至忽然有點兒同情蕭莫了:“真沒想到啊?!?br/>
白蘇挑眉:“這有什么想不到的,高手我又不是沒有毒過,我記得當初沈世子你可是和星辰他們倒成一片呢?!?br/>
沈瀚:“……”
笑容收斂。
半斤八兩,也沒啥好嘲笑的了。
他抬步朝著里面走去,還不忘拉著她的手。
“等等!”
白蘇一甩,將袖口的短刃扔出去,又將簪子插在頭上。
一直放在袖口還挺不舒服的。7妏敩
沈瀚目光落在簪子上,了然。
成親后,她在他身邊時很少在身上裝那些瓶瓶罐罐的毒藥,但這枚簪子是他讓人專門幫她打造的,放在發間能牢牢地勾住頭發,不會因晃動等掉下來丟失,里面的小機關也能儲存毒藥。
是為了防止意外,留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張底牌。
蕭莫真幸運,第一個嘗到了這枚簪子的滋味。
將這些抖落掉之后,她回頭將自己的手塞在他的掌心:“走吧?!?br/>
沈瀚笑,今日的沈夫人比尋常更惹人疼愛。
兩人進了屋,蕭莫還在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腦袋在床沿上靠著,微微閉上眼睛。
他失去了內力和力氣,但武者的耳朵還是管用的。
所以,院子里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也隱隱的聽到了一些交談。
這會兒,他已經恢復了面容平靜無波。
沒看白蘇那個讓他糟心的表妹,他看向沈瀚。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南城不富裕,能猜到南城已經不易,能找到南城和這處院子更是難,更何況他還讓人在城西和城北放了混淆視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