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覺得見了大和尚了,心情也好了,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便達到了。
不成想白蘇搖搖頭:“還要去一趟前院,設立供奉,你和我一道吧,也給她上柱香?!?br/>
他是誰?
沈瀚心頭的怪異感又來了。
白蘇沒有多做解釋,兀自拉著他跟著那引路和尚一起往前。
沈瀚無法,只能任由她。
然后,他便看著白蘇花了香油錢,讓人制了個牌位,卻無名無字,不禁好奇。
趁著制牌位的師傅出去之時,終是忍不住的問道:“既是供奉,名諱生辰八字都該綴上,這光禿禿的一個,該知道是誰?”
白蘇定定的看著他,神色帶著幾分莫名。
沈瀚心頭發蒙,然后聽見她意味悠長的說了一句話。
“名諱與我相同,不宜刻綴,生辰八字怕是還要去魏王府詢問玉明修?!?br/>
當初原主進沈家二房的生辰八字是張氏膽大包天捏造的,自然做不得數。
而原主真正的生辰八字,估摸著魏王府那邊才清楚。
沈瀚多聰慧理智的人,這會兒瞬間便明白了白蘇話語中的邏輯,但更因為推斷出的這個邏輯,讓他心頭猛然發顫,大冬天不見寒冷的人,這會兒無端的覺得渾身發冷。
他看著面前的白蘇,腦海中一片空白,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臉。
軟滑的,溫熱的,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你……你這人就是胡鬧,哪里還有自己給自己立牌位的,快別鬧了,大過年的多不吉利啊?!?br/>
沈瀚轉身:“我這就去讓他們不要弄了?!?br/>
“沈瀚!”白蘇抬聲將人叫住。
他沒有轉過身來,寬大的袖擺下,手指捏緊,青筋暴跳。
“如你所言,哪里有人會給自己立牌位的,供奉的牌位自然是要立給往生之人的?!?br/>
沈瀚猛然回頭,“胡說,你現在分明活得好好地。”
他上前將人抱在懷中,“蘇蘇,你好好地,我們都會好好地,你還懷著孕,咱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呢,你不想看著他生下來,不想看到他平安長大嗎?”
白蘇發蒙,這是什么和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介懷之前的事兒,我也知道簡單的道歉并不能抹平什么,你受過的苦,我會努力彌補,你想要什么,我亦都可以給你,但請你,求你,好好活著好不好,蘇蘇……”
白蘇恍然,果然是個典型的無神論腦子。
他這是因為她要尋死,所以給自己立了個牌位嗎?
“不,我……”
“沒有‘不’,我不接受,蘇蘇,你要公平些,就算怨我恨我,你好歹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怎能如此一桿子打死,咱們相處這么長時間,難道你就不能心疼我一回嗎?”
白蘇私以為,再不解釋清楚,外人眼中征伐果決的沈侯爺都要哭出來了。
話密又卑微的簡直不像他了。
“沈瀚,你先冷靜一些,我沒有要尋短見,也沒想過離開你,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好不好?”
沈瀚手臂緊了緊,“好,你說,我聽著?!?br/>
白蘇無奈,仰著脖子維持僵硬的姿態,輕輕道:“我不是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