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不是應付不過來,而是問題比他想象中的棘手。
已經晚了!
慧園雖只在寒青寺幫人測算三日不到,但他已經回到府城近一個月了。
在以寒青寺作筏子之前,便已經欺騙了一批府城不懂事兒的姑娘和空虛寂寞冷的夫人。
銀錢和首飾這些身外之物還是簡單的。
難的是,他以幫那些著急在后宅坐穩地位卻沒有孩子的女子祈子為由,誘騙了不少州府大官人后院的女人。
他昨晚聽到慧真和尚說他貪色之時便想到了這些。
如今倒促成了最壞的形勢。
“侯爺,已經問清楚了,慧園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其中涉及十一位夫人和七位小姐,且,都是錦州府有頭有臉的人人家。”
沈瀚的臉黑成一片。
偏偏這還不算完。
慧園年紀大了,就算保養得好,這些年行走在外也靠著這一招騙過不少姑娘和少婦,酒色掏空了身子,再回錦州府不過一個月,哪里動得了這么多女人。
所以,他找了幫手。
大抵對于有些劣根性的男人來說,玩弄別人的女人是一種刺激。
所以,他借著這些女人,安排的男人也多是錦州府有點兒能耐的。
比如,其中有兩個,是沈家族人!
再比如,趙氏抬舉寧澈,這幾個月誰人不知道寧家布行的老板是趙氏的表弟?
寧澈前幾日還大張旗鼓的給白蘇送了兩件大氅,整個府城都知道那是價值連城的極品呢。
而現在,寧澈是幫助慧園溝通那些女眷的橋梁,慧園和州府那些有能耐的男人也是他幫忙聯系的。
這人,干著如鴇娘一樣的勾當,偏生還得了錦州府那些女子的青睞。
更重要的是,此事傳揚出去,沈家也脫不了干系。
但也不可能瞞得住。
沈瀚在寒青寺待了許久方才離開。
離開之前,下面的人來傳話,說是寧澈想要見他。
沈瀚冷冽著一張臉:“不見!”
寧澈被關在一處,等了半天沒能得到沈瀚的到來,緩緩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了!”
他臉上爬上詭異的笑容,溫和的表象撕破,逐漸扭曲。
沈瀚回到侯府已經天黑。
白蘇等了他許久,人剛一回來,她便迎了上去。
“侯爺回來了,怎么樣了?”
沈瀚搖搖頭,抱著她往里走:“先進屋說。”
白蘇見他臉色嚴肅,眉頭緊皺,便知道事情肯定不如意。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大嫂等你好久了,現在還在咱們家前廳等著,你要是不想見她,你先回去水清軒,我讓她先回去?!?br/>
沈瀚頓了頓,搖頭:“不必,長痛不如短痛,這事兒和大嫂說清楚了為好,瞞著更容易出事兒?!?br/>
白蘇道:“那我和你一起去?!?br/>
“嗯?!?br/>
趙氏確實是在侯府等了許久了。
從寒青寺回來一路舟車勞頓都沒能讓她回去休息一會兒,幾乎沒怎么等就著急忙慌的來到侯府,這一等,就是半天。
掛心的程度和之前義正言辭說絕對不會再嫁的樣子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