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心思沉重,沒搭理他,他已經問過趙起當時發生的情景,也知道白蘇心頭如今最為記掛的,可能就是靜兒的傷勢了。
他看向九離:“人怎么樣了?”
九離搖搖頭,面色不大好:“那劍傷傷及內腹,命倒是容易保住,只是對于女子來說,日后怕是影響子嗣孕育,我只能慢慢調理,能不能成,尚未可知?!?妏敩
聞此,沈星辰也不吭聲了。
倒是不遠處坐著一直沒說話的沈星洪,忽然嘆了一聲:“也許,當初不該讓她來錦州府?!?br/>
沈星辰嘟囔了一句什么,沒敢大聲。
沈瀚眸色淡淡,倒沒多少同情:“時也命也,個人因果造化罷了,你與她商議一下,別將此事告訴白姑娘?!?br/>
“我知道了?!本烹x微微嘆了一聲。
因果造化,倒也沒錯。
沈瀚想著白蘇的情況不大對,原打算守在白府一直等她醒來的,可才坐了沒多久,就得了侯府傳來的信兒,讓他回去一趟。
將九離和沈星辰留在此處,又細細的囑咐了一番,他才回去。
“世子,侯爺在書房等你?!?br/>
沈瀚點頭,一路不停的走到了書房。
書房里,平遠候正在看這段時間堆積的要務,早上剛回來,到如今也一刻不得閑。
沈瀚進來,他連眼皮子都沒抬起,“回來了?”
“托侯爺的福,都回來了?!鄙蝈闷鹨屡圩?。
平遠候一聽這話,氣笑了,手中的長卷一扔,“呵,又不是我派的殺手,你連個女人都護不住,倒有本事沖老子撒氣,說出去讓人看看,堂堂平遠候府世子就是這么點兒出息!”
沈瀚眉梢微抬,譏諷:“握一方大權多年,卻連府城被人踏成了滿是窟窿的篩子都無能為力,侯爺倒是管理有方?!?br/>
“你不用激我,錦州府便是窟窿再多,錦州大都督也是我,那些殺手的幕后之人,你只能自己去找?!逼竭h候冷哼一聲:“能將你二哥的庶務都算計走一半,想來區區幾個殺手罷了,查探起來定不會費世子多大點功夫吧。”
“二哥與我情同手足,何來算計,侯爺多心了。”沈瀚目的沒達到,但也算是得到了一個小線索,起身道:“既然父親已經知道了,那就督促二哥盡快將那一半庶務落實吧。對了,父親如今既已回來,我也能卸去些職務,錦州大營近日我便不過去了,還要勞煩父親多多上心?!?br/>
平遠候一愣,眸色閃爍探索的看了他一瞬,對面的人一張臉無波無瀾,什么也查不出來。
他煩躁的擺擺手:“滾吧!”
沈瀚立刻離開,接著,又朝著白府而去。
沒多久,平遠候的書房再次落下一個人。
“侯爺?!?br/>
“怎么樣?”
“十七具尸首,無一留存,世子讓人處理干凈,我們沒能查探?!?br/>
平遠候揉揉眉心:“罷了罷了?!?br/>
老了,都忘了他這個兒子行事風格了。
“讓人準備準備,今晚夜間趕去錦州大營?!表樀涝俅蛞粋€措手不及,看看他的好兒子是不是給他留下了什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