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夜的身體剛剛有些好轉,才被太醫允許下床而已。
因著一下床就入宮見皇上了,便被皇上抓著開始學習儲君的技能。
最基本的處理奏折還不算太難,但每次幫著修改完之后,還會被皇上拉著分析講解,順道再聽皇上說一耳朵的帝王之術,權衡之道,就非常難挨了。
但,這個沒有人能替代他,也不能不學。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這是在準備培養儲君了,且手把手的親自教導,連循序漸進,先找一些大學士上課都沒有。
這一切,無疑都顯示了皇上的急迫。
趕考的學子前來京都的這一個半月里,京都過了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
要說最大的風波,大概就是宋家也卷進了六殿下逼宮的案子里,被問罪了。
因為宋貴妃不愿意合作,而宋家又都是些酒囊飯袋,所以在六殿下的黨羽之中不算多么重要的,也因此,比起那些被整鍋端了的家族來說,宋家還留了幾個人。
當然,大家更愿意相信這是皇上給宋貴妃的薄面。
皇城各處官員緊缺,但好歹暫時協調好了,京都大營李馳被降職調到地方,同時,京都大營副將秦璜也被調任到了錦州府。
錦州府大都督的位置空置很久,年前開始就有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但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沒能討論個所以然,還是以沈瀚手下的人為主,如今借著宮宴大改朝臣的空檔,讓秦璜上位,基本沒有人會有異議,可以說是最好的時機了。
秦璜是皇上的人,去年在淮州平叛的時候,曾和沈瀚合作過,算是有幾分交情,而裴逸飛還是直屬于秦璜手下的。
裴逸飛的功勛不夠,資歷也不夠,但秦璜調往錦州大營,卻會帶走一部分京都大營的人,經過薛家的運作之后,裴逸飛自然也在其中。
裴逸飛臨走之前來了郡主府喝了一次酒。
如今皇城之內五殿下聲望空前,基本已經沒有能夠與之匹敵的皇子,雖說太子的事兒皇上沒有再提,但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裴逸飛此前還會和沈瀚他們稍稍保持距離,以免被人認為是結黨營私,且當時沈家風雨飄揚,沾上誰都不好。
現在有了五殿下在前,也不需要避諱誰了,裴逸飛來郡主府的次數就多了些。
不過每次來去匆匆,京都大營自然不是那么的輕松。
這次過來,恰好難得被皇上放出來的玉子夜也在,還有據說最近整天鬧別扭的輕音,薛家幾個小輩也過來了,在郡主府小住的團寵阿眠等。
一群熱湊成了堆,索性白蘇張羅著,讓人在后院辦了個聚會,準備了不少好吃的,算是給裴逸飛踐行的小宴。
裴逸飛這人,當初入伍有沈瀚的幫忙,但玉子迎下臺,以及來到京都之后,明里暗里沒少幫助他們。
按理說,就算是為了還恩情,那恩情也還完了,他并未主動接觸過五殿下,明面上也不打聽參與這些彎彎道道,不算是五殿下的人。
但看他又不避諱,又一如從前的熱鬧勁兒,只怕也是不排斥的。
五殿下剛學了些御下之道,又有心招攬,借著這個小宴和裴逸飛聊的頗多。
沈瀚不管,主動給他們騰出了空間之后,招呼著薛家來的幾個小年輕,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而白蘇……
白蘇擰眉瞧著身側一個沒注意就喝空了一瓶子酒的人,心頭擔憂。
上次輕音愁悶的話還在耳邊,后來玉子夜被刺殺,她心頭擔心便又回去了。
兩人不知道是怎么和好的,但這段時間輕音沒有再來,而且外面還有一些傳聞,說她在府上與五殿下形影不離,儼然未來五皇子妃的做派,只怕是和五殿下好事將近。
輕音灑脫,對于流言蜚語素來不在意,不然當初也不會當什么花魁。
名聲,這種東西她看的很淡,仿佛與她無關。
白蘇不能窺探到五殿下府上的八卦,沈瀚心頭裝著朝堂,她也不好詢問。
原想著是輕音到底放不下五殿下,所以心頭有了決斷,但看現在這樣,分明還是憋悶的。
“你少喝點兒,這酒雖不算辣,但喝多了也醉人。”白蘇擔心的看著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