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客棧自打喬云懷死了,又給白蘇那么多的銀錢賠罪后,后來又試探性的來了白府接觸幾次,那意思與其他商戶一樣,想入駐西四街,甚至也表示愿意接受高昂的租金,但這次是白蘇給拒了。
原先是沒有時間,為了圖方便,所以才擬找成熟的商戶。
但現在既然已經這樣了,再整修個云家客棧出來,不見得比她自己弄出來個客棧用的時間短,而且,云家客棧做的那殺人買兇的生意,日后若出了事兒沾到她身上怎么辦?
不過,她那客棧的進程卻不順利,五月底開始,天氣越來越熱,錦州府的雨水也越來越多,客棧的修整和火鍋店的修整都停滯了下來。
下雨時又每每伴著濕氣的熱,讓人渾身黏膩膩的難受,白蘇窩在家里,扇子打著風,一天總要洗好幾次澡。
沈瀚又去臨水山上了,圣寧長公主廟即將收尾,他亦走不開。
不過,這天傍晚,天上下了瓢潑大雨,不過傍晚,就已經天幕漆黑,沈瀚獨自一人策馬來到了白府。
他渾身濕透,冷峻的面容在雨幕中格外的幽邃。
白蘇見到時嚇了一跳,趕緊吩咐人準備毛巾熱水和干凈的衣衫。
沈瀚沒有多言,在蘇民的帶領下,去了客房。
他不喜人伺候,沒多久,蘇民就自己出來了。
“沈世子是秘密回來的,說是有事兒要與姑娘說。”蘇民對白蘇道。
白蘇心頭惴惴,什么事兒這么著急,還要冒雨秘密趕回來?
而且,她能幫上什么忙?
她邊思揣著,邊讓人準備了吃食,他從臨水縣一路趕過來這么久,應該還未用晚膳。
沒等多久,沈瀚從里面出來,沐浴后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外衫,淡化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溫和無害。
白蘇目光落在他身上,在他披散的頭發上停留了一瞬。
許是出來的快,頭發還未擦干,發梢披在頸肩,浸濕了白衫,透過貼在脖頸處的水漬,隱隱可見其鎖骨處的隆起。
平心而論,就算拋去世子和將軍的頭銜,單看外貌,沈瀚也是極為優秀的,簡簡單單沒有任何綴余的衣衫,更將他本人的‘男色’散發到極致。
白蘇偷偷舒了一口氣,壓著心頭的不自在,主動開口:“蘇民說你從臨水秘密回來的,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沈瀚頷首,面色微微嚴肅:“淮州水患,朝廷此前派去賑災的糧草恐怕要出問題,你手中如今有多少銀錢,能否籌備一批糧草?”
白蘇想了想,順手給他斟了一杯熱茶:“這擔子落在你身上了?朝廷的賑災糧,為何會出問題?”
他搖搖頭:“淮州官場風氣不正,貪腐之風嚴重,此次前去賑災之人又不善此道,早晚出事?!?br/>
她瞇了瞇眼睛,問:“淮州離錦州府不算遠,但也不近,籌集糧草后,你預備偷偷運送過去,還是大張旗鼓以錦州大營的兵馬護送?”
沈瀚眉心微挑,落在她探查的眸子上,忽的一笑:“這得罪人的功勞,可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