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拿到白蘇給的方法之后,沒有和司農寺的人商討,而是直接在宮門落鎖前,入宮了。
將此事稟明了皇上,又將白蘇寫的那些方法和信件呈上。
皇上坐在案首看了許久,總覺得從那信件上面看到了些許對方的急切。
按照程大人自己來說,淑華郡主此前也沒少給司農寺出力,很多獨到的見解,哪怕說出來很簡單,只是幾句話的事兒,但對于司農寺那些人來說,也能給人大大的啟發。
說句不邀功的話,這一封要是拿過去給那些人看,那戶部的實驗田又要擴大一倍給那些人折騰。
所以,他覺得白蘇提出現在就將這些方法推廣到北方,肯定不是什么壞心思。
但……
他也知道皇上對淑華郡主不全然信任。
這也是他前來請示的目的。
雖然外界總是說皇上多寵愛這位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淑華郡主,但別忘了,淑華郡主再如何,那也不是皇上的親孫女。
而魏王,現在看著倒是老實很多,但云州那邊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皇上不要面子的直接將人強行留在京都,不就是想挾持一個嗎。
總之,淑華郡主,皇上必然也存在著戒心。
但礙于五殿下和薛家,以及她暫時還算老實的份上,所以給一些華而不實的寵愛名聲罷了。
他以為皇上還是會保守一些,先讓司農寺實驗完畢再推廣。
豈料,皇上看了許久之后,揚唇輕笑了一聲,將那信件和改善的法子直接丟給他:“按照淑華說的做,聯合京都以北的知府縣令,全部,全力,推行新耕!”
也就是說,沒有模棱兩可的選擇,這次,不給地方官任何可乘之機,新耕必須強制執行!7.
程大人心頭驚駭,飛快的束手,“是!”
白蘇不知道自己送到司農寺的東西最終會不會被執行,她也沒有抱最大的期待。
畢竟北邊的春小麥已經種上了,就算用了她的法子,也不見得最終會有多大的成效。
她的重點放在接下來京都到錦州府這片區域的耕作上。
五月冬小麥收獲,然后耕種,這一茬,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她找來沈星搖。
沈瀚身側的星字輩暗衛,這段時間被派遣去了各處,神神秘秘的,有的時候忽然回來,有的時候忽然走,但沈星搖和沈星陽是撥給白蘇的人,沈瀚再缺人也不會動的。
這是最基本的保障。
星搖比沈星陽沉穩,辦事兒更加牢靠一些。
白蘇開門見山,直說讓她去一趟錦州府。
“等等,郡主,你的意思是,讓蘇民過來,還將西四街的鋪子出售,賣錢?”
星搖迷糊了。
西四街是屬于郡主的,現在西四街已經是錦州府最賺錢的地段了,每日接待碼頭的船只商人和一些湊熱鬧的錦州府百姓不知多少,日日夜夜的熱鬧,也就造就了西四街現在每天的流水非常多。
即便沈家之前出事兒,即便白蘇來了京都,但那賬上的銀子不會跑啊,有蘇民和沈星洪看著,經過這幾個月,這已經是一筆巨額財富了。
現在白蘇要籌錢,還想將西四街賣掉?
星搖不是很懂這種操作。
而且總覺得這不是郡主應當會干出來的事兒。
白蘇沒法將自己心頭胡亂猜測的東西說出來,不然的話可能別人以為她是瘋子。
但她心頭就是隱隱的有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