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云懷臉色一變,他瞧著沈瀚腳步逐漸靠近,臉上的懼怕也越來越明顯,最后,驚叫道:“你……你敢,沈瀚我告訴你,我叔父是栗縣父母官,我姑丈可是刺史,你敢殺我,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的,你……”
“是不是少說了,你還有個倚仗呢?!鄙蝈p輕一笑,眼底神色冷凝。
喬云懷面色忽明忽暗,驚嚇的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你……”
他怎么會知道?
“可惜,他們都保不住你?!?br/>
他手腕微抬,一枚短刃從袖口抽出。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覆在他手上,沈瀚偏過頭,不解。
白蘇搖搖頭,輕笑:“怎好讓世子替我沾上血?!?br/>
喬云懷剛要松一口氣,便聽見那女人笑道:“還是我來吧?!?br/>
“白氏,你敢!”
“不敢也得敢了,你屬下身上的血還挺好聞的,就不知道你的血是臭的還是腥的?!卑滋K從沈瀚的手中抽出短刃,步步緊逼。
喬云懷腦袋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個勁兒的說著‘大膽’之類的話。
眼見著白蘇要動手了,身后傳來一陣著急的腳步聲,裴凜飛快的跑過來,大喊一聲:“住手!白鄉君快住手!”
白蘇和沈瀚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喬云懷身體一軟,癱在地上,一臉劫后余生。
裴凜擦著腦門上的虛汗,也松了一口氣,眼底鄙夷的在喬云懷身上瞥了一眼,朝著白蘇和沈瀚微微拱手:“沈將軍,白鄉君,我已聽人說了白鄉君遇襲之事,只是喬公子與此案的關系尚有待商榷,還存有疑點,現在動用私刑,著實有些不大妥當?!?br/>
“二位若是信得過我,信得過衙門和朝廷,便將此事交給衙門處理如何?”
衙門和朝廷都搬出來了,裴凜便是打定了主意要保住喬云懷了。
白蘇心頭莫名,但已經猜出來沈瀚將人關在衙門大牢而不是私自掠走的原因了。
只能說,此事怕也有裴凜參與其中。
她目光清冷的在這位裴知府臉上掃了一圈,壓迫的眉眼讓他不復此前所見的淡然,也讓白蘇越發的厭惡。
“裴知府素來剛正不阿,能親自幫忙審理此事,我自然感激萬分,也請裴知府務必秉公辦理,讓那歹人受到該有的懲罰?!卑滋K開口。
裴凜點頭,嚴肅的面容下著保證:“一定不負鄉君所托。”
言罷,又看向沈瀚。
原先還覺得他與白鄉君不過是逢場作戲,可如今為了一起伏擊,這段時間弄得整個府城都風聲鶴唳的,裴凜倒是有些相信他的少年情懷了。
白蘇抬眼:“沈世子,走吧?!?br/>
沈瀚無奈,對裴凜道:“既然裴知府愿意接手,那稍后我會讓人將證據都送過來。”
一聽還有證據,裴凜瞬間覺得棘手極了。
白蘇和沈瀚一路靜默離開,一直遠遠地走出大牢了,方才出聲。
“昨日我查到消息,栗縣縣令之子喬云飛出了意外,喬云懷作為喬家子嗣,自三月開始代替他接手云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