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此言一出,沈侯爺出乎意料的看了他一眼。
倒是沒想到兒子會站在自己這邊。
想著沈瀚或許還顧忌著尚未離開的皇上的人,沈侯爺松了一口氣。
好歹能給他點兒喘息的機會,再從長計議……
“對了,聽聞那淮州叛軍奸猾殘忍,無惡不作,侯爺落于賊人之手幾月之久,雖不該妄自揣度,但想來賊人也沒少對侯爺下手?!?br/>
沈侯爺心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趕緊道:“我沒有被用刑!”
“侯爺,這院子里都是咱們自家人,你無需諱疾忌醫,你放心,屆時不管你身子骨有什么病痛,我們這些做兒子的肯定不會不管。”
“如此,等會兒讓九離給娘請了平安脈之后,也給侯爺診治診治吧?!?br/>
“放屁,我說了,老子沒病沒痛!你休要亂來!”
沈侯爺慌了,自古以來,當初大薛氏是怎么病逝的,他自己個兒一清二楚。
自然在聽到好好地要給他請大夫的時候心慌。
沈瀚似是沒想到他居然起了這么大的反應,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揚,笑的越發和煦。
“侯爺,只是稍稍讓大夫看看罷了,你莫要慌亂?!?br/>
一直在裝背景板的沈默眼看著沈侯爺有些不對勁兒,當下忍不住道:“老四,既然爹不想看大夫就不看,你非要這么堅持作甚,爹堂堂一個侯爺,若真有什么不適,不會自己去找大夫?用不著你再多言。”
“二哥素來自詡孝順,難道這會兒還看不出來,侯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嗎?他言語不復沉穩,對看醫用藥頗為忌諱,定是有哪里不妥不忍說出來,免得讓咱們兄弟擔憂,越是如此,越該好好地診治才是?!?br/>
“否則落了病根,亦或者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二哥難道你擔得起這個責任?”
“你……”
明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但沈默就是不敢承諾擔著此事。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瀚讓人將平遠候‘請’去了主院,讓九離請平安脈去了。
“瘋了,都瘋了!”
沈默站在原地,一股風兒出來,他愣愣的說出了這句話。
庫房的事兒不了了之,管家心頭擔憂侯爺,但庫房也不能不管。
最后一咬牙,讓人將東西都還送回庫房。
結果不到一刻鐘,薛氏去而復返。
“這怎么又搬回去了,管家你干的?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沒人開口,你就誰的主都敢做了?”
管家擦了擦腦袋上的汗:“可……可侯爺……”
“哦,侯爺魔怔了,精力不濟這會兒吃了藥歇去了,他睡著之前說了,庫房的東西隨我做主?!?br/>
管家沒吭聲,總覺得侯爺兇多吉少。
心頭哀嘆,侯府真要變天了!
薛氏見他不動,皺眉:“怎么?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管家一個激靈,立刻搖頭。
“既然沒廢話了,那就趕緊讓人裝,磨磨蹭蹭,也不看看現在什么時辰了,將軍府一群人都得陪你們等著。”
“一個時辰之內運不完的,你就以死謝罪吧!”
薛氏說完,冷哼一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