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在屋內思量了一會兒,叫了人進來,指尖在桌子上稍稍點了點,囑咐了沈星玄幾句話。
不多時,東院傳來吵鬧聲。
端陽當日早上,天色灰蒙蒙的,東城還未開城門,錦州城外一隊人馬飛奔而來,揚起身后一串塵土飛揚。
“開城門!”有人疾馳駿馬而來,高呼一聲。
城門高聳,守將例行向下看了一眼,還未看清楚下方何人,便見那人高舉一枚令牌,高呼了一聲。
“錦州大都督回城,速開城門!”
守城之人細細的看了兩眼,確認后頓時大喜,趕緊道:“侯爺回來了!快、快開城門!”
城門洞開,那城門衛李山趕緊下去,侯爺高大的身影已經騎著馬往前走了,他便快步跟上方才手持令牌調度的人:“原來是魏將軍,失敬失敬。小人李山,不知魏將軍還記得嗎?”
魏將軍仔細看了一眼,道:“哦?啊,我想起來了?!?br/>
他大笑一聲,翻身下馬:“我記得你,上次夜半回城,也是你開的城門,不過……現在都當上城門衛的長官了?”
“見笑見笑?!崩钌叫α诵?,四下看了看,小聲道:“魏將軍有所不知,這半年來侯爺不在,錦州府發生了不少趣事兒,不如我給將軍說說?”
“正好腹內有些餓了,一起吃個早膳去。”魏將軍眼睛一轉,點了頭。
李山喜不自勝,瞬間感覺自己要搭上侯府的大船了。.7.
侯爺歸來,一直到人入了城,侯府的人才知道。
薛氏還沒睡醒便被人擾了清夢,心頭惱怒,不情不愿的起來梳洗了一番,晃晃悠悠的去了前院。
平遠候五十多歲,卻因著常年練武的緣故,身形高大壯碩,看著倒是四十出頭似的。
一身不怒而威的氣勢,單單是大刀闊斧的在那一座,都輕易讓人不敢直視。
薛氏來的有些晚,侯府的幾個主子此時都已經在了,沈瀚坐在下首,趙氏坐在另一側,身邊站著規規矩矩的沈文彥。
倒是沈駿,一點兒也不怕平遠候,趴在他膝蓋上,捧著小臉逗趣賣乖呢。
“爹,你這一走就是半年,可想死駿兒了?!?br/>
平遠候嚴肅的面上輕緩了幾分,虎鉗似的大手在小兒子臉上掐了一把:“臭小子,胖成這樣便不要說騙人的話了?!?br/>
他下手沒輕沒重,沈駿疼的齜牙咧嘴,揉揉臉,幽怨道:“爹,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胖是因為我要好好吃飯,快些長大,以后就可以為爹分憂,再不讓爹辛苦跑出去這么久了?!?br/>
平遠候頓時大笑:“哈哈哈哈……你個鬼精,一張嘴也不知道像了誰?!?br/>
薛氏踏進來聽見這話,當即輕哼了一聲:“可不就像極了侯爺你嗎,說話沒個準的時候,說好的年前便能回來呢,結果這一眨眼都五月了,家里家外一堆的事兒,你倒是討了個清凈?!?br/>
平遠候目光落在薛氏身上,薛氏還不到四十,養尊處優多年,瞧著頂多三十出頭,如今又細細的裝扮過,越發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