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表示沒聽清。
他將人放開,低頭,一臉莫名:“你說什么?”
他不自覺的細細的打量著白蘇。
她懷孕身上不見胖,臉上的軟肉似乎多了一些,看著軟軟滑滑,很讓人有上手捏一把的沖動。
但精致的杏眸和熟悉的五官依舊那么好看。
自己的妻子換了他能不知道?
沈瀚搖頭:“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總是胡說八道?”
他語氣很輕,說這話的時候心頭隱隱的閃過幾個亂七八糟的念頭,但都被他的腦子飛快的過濾掉。
他寧愿相信是她在故意拿他耍弄開玩笑,以發泄她心頭的怨氣。
白蘇搖搖頭,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沈瀚,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br/>
“我不是白蘇?!彼D了頓:“或者說,我不是你以為的白蘇,我不曾經受過沈家二房的事,也和玉明修沒有什么關系?!?br/>
“這怎么可能!”
沈瀚下意識的拔高聲音,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慌亂和匪夷所思。
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晚上,他就讓人徹查過白蘇的身份,所以掉包之類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正常的邏輯沒有辦法推斷出可能的,那余下的,只有一些怪力亂神的猜測。
可那更讓人難以置信。
白蘇問他:“你知道,借尸還魂嗎?”
沈瀚下頜猛地收緊。
最不想相信的可能,從她的嘴里說出來了。
他不想相信,這和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觀完全不一樣。
偏偏白蘇一字一頓,說的清清楚楚:“下河村人士白蘇,早在沈景明和趙青蘭成親的那晚,就吊死在沈家院墻外了。”
“我不相信……”
“沈瀚,這里是佛祖面前,我要撒謊也不會在這里告訴你的,對不對?”
白蘇沒想到這種靈異事件,沈瀚的接受程度會這么低。
或者說,越是強大的人,對于這種超乎自然常理之外的東西,便越不相信,因為他們無法掌控,又不允許自己心生畏懼,所以直接否決這些東西的存在,甚至告訴所有人,這都是假的。
沈瀚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思吧。
白蘇不是有心要嚇他,這是她心頭最大的秘密,她在重生的那天就在心里想過,絕對要保守住。
但現在,情況變了,不一樣了。
她相信沈瀚不會因此對她不利,也覺得他必須知道這個真相,知道真正的白蘇,不是他想彌補就能彌補的。W.七.
而且,有些債,該誰的,至少該記在心里,而不是一無所知。
沈瀚一時之間緩不過來,他抓著白蘇的肩膀,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短短幾句話,在腦海中不斷地回旋著,縈繞著,擊潰他引以為傲的理性。
白蘇等他緩過來。
兩人相顧無言,一直等到那僧人再進來。
這次,沈瀚沒有再阻止或發笑。
他一句話也不說,面無表情的跟在白蘇身后,看著她和僧人交流,看著她又是捐香油錢,又是和人討論超度的法事等等。
不多時,白蘇和大和尚們將供奉的事兒商量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