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器青龍偃月刀,為何淪為街頭、成為攤販手中的水果刀兒?”
“堅不可摧的傳國玉璽,那缺去的一角,竟是上古仙藥核桃所致?!”
“有人竟能手持一萬三千五百斤的擎天鐵柱,在萬仞山岳之上、云霞霧靄之間,為仙人搟餃子皮?!”
“一代豪俠張飛、張益達的丈八蛇矛不翼而飛,最后竟是被隔壁王寡婦兒偷去織了麻線衣?”
“京外高空為何頻頻五音奏鳴?!”
“敬請明日收聽《秀兒,是你嗎?》”
“哦~?!走嘮~明天接著聽老瞎子瞎掰嘮”
聽聞老者此言,圍坐在一起的孩童立即四散跑開,也不糾纏。
在一旁聽得云山霧水的隋玉安,走上前去,“老先生,你剛才所說的,這都是些什么???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我怎么......一句都沒有聽懂???!”
老者順著聲音,將臉朝向隋玉安所在的方向,“哈哈,姑娘,第一次來這兒?”
“嗯。”隋玉安應答道。
“我剛才所說的,可是唐公子跟我講的上古奇聞怪談啊。你不知道也純屬正常,我老家伙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更別說你了,哈哈”
“要不是老家伙我腿腳兒不便,以后說什么~,也要到那王朝帝都去講個痛快!去大笑一番那些深宮內圍的鄉巴佬,哈哈”
看著眉飛色舞,興致高昂的老者,隋玉安微微皺眉,輕聲道:“老伯,您可是清風鎮以前客棧、茶館兒的說書先生?!”
“嘿嘿......以前是,以后也還想是,現在嘛~”
“不是了,也不敢是了。嗨,要不是因為自己這張破嘴,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四肢殘廢的境地。”
“嘿嘿......在這個欲言又止的時代,而我又偏偏喜歡止又欲言,既然身在懸崖,難免會萬劫不復啊?!?br/>
“如今,我之所以能夠茍活于世,還是人家不屑于屠戮我這一條賤命呢,哈哈......”
就在此時,仇生的聲音突然響起:“老先生,唐兄說的不錯啊,果然是一有生人來,你就又要忍不住多愁善感起來了,這是第一百三百一十五次了吧,你煩不煩啊。哈哈?!?br/>
“再說了,老先生馬黃那老匹夫,不還是給你留下了吃飯的牙跟瞎掰的口條嘛?!?br/>
聽著仇生有些熟悉的聲音,老者微微一愣,旋即復述道:
“口條?那是罵畜生的話!”
“你比畜生啊,也強不到哪兒了,將先生,到點兒了,吃飯睡覺。你好好兒活,唐公子以后還得帶著你去京城呢,你不是說,死也要去看一看那帝都的繁華嗎?”
“嗨,仇公子,那麻煩你來推我這把老骨頭了,這多不好意思啊。”
盲人說書先生話雖這么說,但整個身體卻是誠實地癱靠在輪椅后背上,一臉的享受。
“切,老先生,你這些漂亮的鬼話,留給唐兄吧,再說了,唐兄還得給你講那些奇聞怪談呢?!?br/>
“哈哈......”
片刻,兩人異口同聲,哈哈大笑。
仇生看了隋玉安二女一眼,輕笑道:“兩位姑娘,這間寺廟不燒香不禮佛不立神龕,只收留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
“和野狗?!?br/>
說完,仇生便推著盲人老者就要進寺廟去。
“仇大師可知,是何人將寺廟冠以此名???”
聞言,仇生推著輪椅的身形一滯。
“唐兄說地獄空蕩蕩,魔鬼塵世間。神佛圣地、鬼魔地獄,誰能保證涇渭分明呢?!?br/>
聞言,隋玉安微微一愣,看著兩人進入寺廟,轉角兒消失不見。
旋即,抬起頭來,看著黑字白匾,隋玉安喃喃自語道:“是啊,神佛居所,方稱圣地;魔鬼肆虐,自是地獄?!?br/>
“咻~”
隋玉安將那包金幣隔空扔進院墻之中,高聲道:“若是有一天,我也成了孤魂野鬼,無家可歸,到那時,還望仇大師和唐公子能夠收留?!?br/>
“唐兄這地獄間,勢要收盡天下孤魂野鬼。”
聞言,隋玉安微微一笑,問道:“你們這勢,是勢如破竹的勢,還是歃血為盟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