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燕綰不信,而是早些年的印象比較深刻。
此人雖然陰森森的,但也不至于是個惡毒之人。她曾經親眼所見,他對一只受了傷的兔子心生憐憫,還用布條為兔子包扎傷口。
連一只兔子都下不去手之人,如何能犯下罪大惡極之事。
“且不管你信不信吧,我大概是已經遇見他了?!遍L明默默的扯開了衣服領子,露出了肩頭的淤黑,“你男人一眼就瞧出來,我這傷許與他有關,你且看看是與不是?”
燕綰當即站起身來,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長明的肩頭,其后快速走過來,伸手扣住了長明的腕脈。
這毒掌好生霸道,極度陰狠。
可見此人功夫偏邪,非泛泛之輩。
燕綰徐徐收了手,若有所思的瞧著長明的肩頭,“傷得不輕,且這毒掌好生霸道,雖然護住了心脈,也喝過解毒湯藥,但余毒未清,若不徹底拔除,怕有卷土重來之勢?!?br/>
“所以你相信我了?”長明攏了攏肩頭衣裳。
燕綰倒不是懷疑他,畢竟一個能救治自己,且為自己的小院布下陣法庇護之人,能是什么惡毒之人?長明必定也想,竭盡全力保全燕都。
只要是為了燕都為了大燕,便都是她燕綰的朋友。
“我沒有不相信,只是沒想到會牽扯多年前的故人。”燕綰嘆了一口氣,轉而朝著房間走去,“我給你幾顆解毒丸,這毒必須得盡快拔除,否則容易留有后患?!?br/>
余毒未清,左右奔波疲累,容易留下后遺癥。
既然人都到了跟前兒,自然是早點解決,早點為妙,國師府的事情……若布陣之人真的是那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這件事便是大燕留下的后癥,燕綰身為燕帝之女,大燕的小公主,理該擔起這份重責大任,豈能置身事外?
責無旁貸!
對于燕綰的醫術,久木里還是挺信任的,畢竟自己此前差點嗝屁,虧得燕綰妙手回春,在閻王爺跟前搶人,這才把他從閻王殿拉了回來。
“這里有一瓶解毒丹,你且每日吃上一顆,七日之后便可清解余毒?!毖嗑U將一個小瓷瓶遞給長明,“且收好。”
長明自然是感激不盡,忽然想起臨走前,景山的叮囑,愣是把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關于豆豆的事情,只字不敢提。
“如此,就多謝了!”長明伸手接過,其后抬眸望著燕綰,“關于那人之事……”
燕綰點頭,“進來說吧!”
總站在院子里說話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坐下來說的好。
“枝月,泡茶!”
“是!”
暖閣內。
茶香四溢。
長明和久木里落座,六子則小心謹慎的待在門外守著。
“那人是瀛洲來的,父皇救他的時候,他身負重傷,后來醒了也不愛說話,連個名字都沒有,大家都喂喂喂喂的叫他,后來父皇賜名叫初七?!毖嗑U娓娓道來,“因為是初七撿到他的,所以便將此作為他的名字。”
至于原先叫什么,誰也不曾在意,也沒有問過。
畢竟,一個外人罷了!
何況他是殿前侍衛,又不常出現在人前,本身就是作為影子存在。
“初七。”長明點頭,“黑乎乎的?!?br/>
燕綰險些笑出聲來,“那是因為他身形矮小,又慣來一身黑,善于瀛洲的忍術藏身,所以行動的時候快如閃電,讓人誤以為是黑乎乎的一團怪物。”
聞言,久木里點頭,“確實有道理?!?br/>
“若是論真正的硬功夫,他未必有多強,但他善于隱藏,輕功極好,且會龜息之術,一旦藏起來便是很難找到?!毖嗑U喝了口水,“你肩頭的傷的確像是他干的,我倒是真的沒料到,時隔多年……竟然還是回來了?就是不知道當年,他到底去做了什么?”